在显眼包李宽的插科打诨下,太极殿的气氛重新回到了一个较为轻松的氛围里。
毕竟,有李宽这么一个到处跟人互动,仿佛天生自来熟一般的熊孩子在,大家谁也没心情再去聊沉重的话题,况且,还不一定有结果。
“房伯伯,您尝尝这个。”李宽提着食盒,将一盘香煎大黄鱼放在了房玄龄的案几上。
“老夫谢过二皇子殿下,”房玄龄对眼前这个自家小儿子的“结伴大哥”,那真是感情复杂。
按照房遗爱的说法,他这位无所不能的 “斩鸡头(房家的鸡,主要就是这么没的),烧香纸,因为怕痛没能喝血酒的结拜大哥”,就好比三国时期加强版的刘备刘玄德。
当然,小孩子嘛,演义听得多了,便觉得结义是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殊不知,当初在那曲江池的梅园里,李宽领着大大小小十几号人在梅花树下玩结拜游戏,事后当真是吓坏了不少人。
李怀仁的父亲李孝恭,在得知儿子如同瓦岗寨前三炷香一般与人结拜,领头的还是皇子,可谓是又气又急且又怒。
在将儿子揍得下不来地后,他便匆匆进了皇宫,为此特地向李二请罪。
结果他这般表忠心的态度,却没李二一句轻描淡写的“小孩子过家家而已”给顶了回去。
是啊,哪怕这些纨绔全是出身大唐的顶级勋贵,可李二却不在乎。
自觉对儿子有所亏欠的李二,选择了任李宽胡闹。
也正因为如此,经此一事,许多朝中大臣们,开始用一种别样的目光审视着李宽这位行事跳脱的二皇子。
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
但这些旁人的小心思,李宽却是向来不放在心上的。
“还!房伯伯,这有啥可谢的。”面对房玄龄的客气,李宽豪气干云地摆了摆手,大大咧咧道:“我时常领着好友们去您的府上偷……抓鸡吃,您和婶婶却从未计较过,房伯伯高义!“
房玄龄看着眼前这个半大孩子,饶是这位善于谋略的治世名臣涵养再好,也有点想掀桌子的冲动了。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小子还真是给老夫上了生动的一刻。
“明年开春,老夫会让下人们多买一些鸡苗,只是今年……”房玄龄苦笑一声:“老夫还指着家中唯一的一头大公鸡每日叫醒老夫上早朝呢,所以还请二皇子手下留情。”
"好说好说。"李宽这个显眼包,丝毫不觉自己的老父亲李二脸上的面子已经在此刻彻底挂不住了,这货还犹自大言不惭地向房玄龄保证道:“我舅舅家养了不少鸡鸭鹅,还有牛羊,今年后半年,我就去舅舅家!”
房玄龄满意地看了一眼已经气得两眼发昏的李二,没再去接李宽的话茬,开始用膳。
原本有心替外甥解围的长孙无忌,看着已经身处火炕,还不忘跟人保证回头就把祸害的目标转为自己这个亲舅舅时。
他原本的那颗舐犊之心,也不知何时消弭无踪了。
“你这竖子啊……”长孙无忌看着来到自己身边,用一碗,不对,是半碗酱牛肉,来换取自己下半年和群贤们的伙食来源的李宽,长孙无忌第一次有怀疑人生的冲动。
陛下和妹妹都是性子端庄的人,夫妻双方都出身世家大族,无论怎么看,都不不应该啊……
难道说当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又或者是“橘生淮北?”
长孙无忌看着已经离开自己身边,走向杜如晦的案几前,给对方献上一碟清爽小菜的李宽,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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