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耐心地说:“老哥,依你看,对姚大木一家下毒的可能是哪一个?你说给我们听,我们绝对不会得说是你是的。老哥呀,你是不是有正义感的人,我们就等你说。”汉子低声地说:“张辛酉的嫌疑最大,他见征如兰容貌出众,三番五次要征如兰跟他走,征如兰的男人姚大木收拾了他两次,但他贼心不改,经常在姚大木的家前屋后来回走动。庄稼人种田上紧,哪有个空老提防他呀。”
费宜说:“老哥呀,你能不能说得再详细点?”江和拉了一下费宜,说道:“老哥,你已经说得不少了,麻烦了你呀。”汉子只是鞠了一躬,便匆匆离去。
笮香丽说:“这位老哥怕惹上麻烦,急乎乎地走了。”江和说:“我们就别进庄了,没人跟我们说实话。我们到征家沟去找找征如兰的嫡亲姐妹,或许有个愿意给她喊冤的。”
征家沟离姚家墩只有六七里路,而且不要绕道。他们遇到一个妇女,沈秋芝便上前说道:“大姐呀,我们向你打听一件事。”那妇女停下脚步说:“你问的什么事?”沈秋芝娓娓地说:“姚家墩姚大木一家遭到灭门,混账县老爷将罪过一股脑的推给他的妻子征如兰。征如兰是不可能对家人下毒的,我们经过明察暗访,下毒的最大嫌疑人是张辛酉,因为他觊觎征如兰美貌容颜,曾有两次受到姚大木的痛斥。眼下,昏官乔老爷已经将征如兰打入死牢。可是,姚家墩人没有一个肯站出来给她喊冤,我们只好来你们征家沟找她的亲人,看看能不能有个人站出来救救她。”
妇女想了一会,说道:“事情碍不到自己,哪个都不肯站出来说直话,何况到老爷大堂喊冤呢?……你们要找出一个人仗义站出来到县衙喊冤的话,要么找她的妹妹征如芳,征如芳曾经有一次落水,是她征如兰姐姐救上岸的,征如芳说不定知恩图报。唉,她家就在西南角,屋后边有一棵大松树。”
五人便进庄往西南角走去,正好看见一个年轻女子出来,沈秋芝快步上前说:“你是征如芳吗?”征如芳有点发愣,说道:“你们这么多人找我?”笮香丽说:“找你救你姐姐征如兰呀,她已经被昏官打入死牢,真的在等着砍头的那一天。”
征如芳激动地说:“如兰姐姐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她遇到大难,我岂能袖手旁观?只是不晓得怎样救她?”江和说:“很简单,你明日到春平县衙击鼓喊冤,怎样喊冤?我已经给你写了草稿,直接告发张辛酉,说他下毒毒死姚大木一家老小,随后栽赃征如兰。”笮香丽、沈秋芝二人又详细地将案情说了一下。
征如芳说:“有你们的帮助,我坚决为我姐姐喊冤,虽死不辞。”费宜说:“如芳妹子,我不会得让你送命的,就是能做到的就必须尽量去做,如若狗官一意孤行,真正到了万不得已,我们再想另一个办法,总而言之,我们这些人帮忙就是帮到底,一定要把你姐姐从火坑里救出来。”江和说:“旁边人不好喊冤,如芳呀,只有你喊冤最合适,其他合适的人怕死,当缩头乌龟。你喊冤的时候要喊得凄切,我们好在一旁向世人诉说。我就不相信,狗官他会在大庭广众面前胆敢蔑视民意。”
“通!通!通!通通通……”县衙的鼓声不住地敲响,越来越急。过了一会,县衙门缝出来两个衙役,恶狠狠地说:“唉,你是哪里来的娘子?敲鼓为的什么事?”征如芳凄婉地说:“我为我姐姐征如兰喊冤,根本不是她下毒毒死自己的家人,而是张辛酉这个坏蛋!官府难道就真的让这天大的冤案石沉大海啊!”
一个公差凶狠地说:“这个案件老爷已经判下来了,你要喊冤,那是要滚钉板的!你就别找死,识相点!”征如芳坚定地说:“就是要滚钉板,我也要为我的姐姐喊冤!”此时,江和已经走了上去,喝道:“你们两个衙役听到了没有?人家为姐姐喊冤,你们两个竟然这么冷漠,是石头心吗?”两个公差吓得直点头,“唉唉,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们不要为难我们。”江和大声说道:“好,不为难你们两个,派一个人进去,喊狗官出来接状词,快点!”
过了好一会,王师爷出来点头哈腰地说:“乔县令身体不舒适,他委托我王熠出来接状词。”江和说:“乔县令他什么时候审理这件冤案?”王师爷笑脸打拱说:“我们尽量催促乔老爷复审这桩案件。”等他进去,县衙大门再也没有打开。
到了第二天,才贴出告示。告示上说乔县令身体有恙,一时不能理事。三日后开堂复审。铁二瓜骂道:“狗官,不知又要耍出什么诡计呢?”费宜说:“我们只能到后天才能晓得,总之,一个并不怎么复杂的案件,狗官硬是把它弄得复杂,这里面的猫腻不得小。”
“呼——”西北风陡然刮了起来,本来青枝绿叶的大树随之晃动起来,掉落了好多的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