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声,贾琮、贾琏、贾环并贾兰,贾家叔侄四人一同看了过去。
不管诸人品性如何,却都遍身绫罗,锦衣华服。
纵然是贾琮身上的襕衫,都是用上好的苏锦织造。
灯火下,显得愈发光彩照人。
这一伙明显出身富贵,再加上四人相貌皆不俗,贾琮更是俊秀的不像话,一同投去的眼神,给人以莫大的压力。
发笑之人是一年轻士子,此刻被四道或清冷或俯视或愤怒或不喜的目光盯上,心头一时亚历山大。
越是在天子脚下,越是明白什么样的人家最惹不起。
那士子倒也乖觉,见笑错了人,忙作揖赔礼道:“是在下的不是,只是听闻这位小兄弟将秋闱当成春闱,因而失礼发笑。”
贾琮按住要跳脚的贾环,对贾琏道:“那我就先进去了,劳二哥带他们快回去吧。”
贾琏“嗯”了声,又目光淡淡的瞥了眼方才那人,对贾琮道:“家里的马车一直在这里候着,车里备了十二样宫里最新出的点心,还有鹿脯肉干果酒之类。三弟出场后,先在车上随意垫垫,待回家后再用饭。”
贾琮笑着应下后,方转身对那士子道:“这位朋友,一起进去吧。”
那士子之前听闻贾琏之言,心头的压力已经又大了数倍,心知这一行人果真是权贵人家,不然不会连宫里新出的点心都能用到。
若是寻常他自然也不会太怕,偏今日他理亏在前。
对上这等权贵,最怕的就是理亏在前。
原以为要遭殃了,却不想背着考箱之人,竟这般好说话,因而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的谢道:“好好……是是,谢谢,谢谢!朋友先请!”
贾琮轻轻一笑,并未推让,再与贾琏并环兰一礼辞别后,率先往坊内走去。
等见贾琮的身影消失在牌坊后,贾琏感叹一声,道:“三弟对人心的拿捏,真真入了火候。”
贾兰却有些疑惑,忍不住道:“二叔,三叔刚才不应该宽仁礼让么?”
贾琏哂然一笑,道:“你懂什么?刚才那人,近则不逊远则怨,你忍让他他反而会看轻了你,要是狠一些,他又易生怨毒之心。只有像你三叔那样,他非但不会看轻生怨,反而会巴结讨好。”
贾环和贾兰闻言对视了眼,四只眼里都是茫然圈圈。
贾琏也懒得与他们再解释什么,招呼二人上了马车,又叮嘱贾琮车夫看好马车后,便返回了贾府。
……
“什么,你……你就是贾琮,贾清臣?!”
光德坊内三龙门前,青云桥岸下,之前那士子眼睛差点没睁的脱落下来,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他这话贾琮还未回答,就如一块巨石投入湖水中,激起巨大涟漪。
“哗!”
周遭本就挤满了士子,听闻此言,登时一片哗然。
如开了锅似的,就见周围众人往这边一下涌了过来。
“可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贾琮贾清臣当面?”
“清臣兄,在下京兆张元张子奋,见过清臣兄。”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清臣兄之才,果然倾国倾城。在下晚年李如威,见过清臣兄。”
“清臣兄不愧倾城之名,不止诗词之才璨如星月,相貌亦是一表人才,万里挑一,在下长安周如玉,欲与清臣兄相交。”
“……”
见周围士子热情似火的招呼,贾琮面带微笑,一一揖手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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