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将官富得流油,军户却穷的叮当响,高把总这种底层军官也捞不到什么油水。可作为地方上的土霸王还是生财有道,靠着结交些山贼水匪,坐地分赃,高把总在黑道上的生意还是极好的。
有这么个舅舅,西门哀自然出主意抢周青峰的商队。他亲自返回抚顺观察打听,谭峰押送商队前往沈阳时,他还一路跟着走了好一段路。等着谭峰从沈阳回来......。
“除了我这外甥消息探听的好,还有虎头山杨家兄弟相助,更是令我等如虎添翼啊。”酒桌前,高把总又拉起两人敬酒。一人壮硕,留着络腮胡。一人消瘦,穿着青衿长袍。这两人起身后倒是洒脱的拱手大乐,抓起酒碗就一口喝干。
络腮胡将碗底亮出来,高声喊道:“各位军爷,我杨威别的不敢说,当年曾拜名师,学得一手出神入化的枪法,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我大哥杨邦,擅长列兵布阵,有权谋之才,可令万人齐行,如臂使指。”
青衿男子吟吟微笑,只说‘当不得如此夸赞’。一帮军汉粗鄙,听不懂这文绉绉的话,只一个劲的叫好。倒是高把总识得其中关窍,解说几句道:“听说那周贼手下谭峰者,也是宣府来的一员大将,使得一手大刀,泼水不入,劈风不进,寻常人等不是对手。
这人也是将门子弟,行军列阵甚为精通。我外甥一路尾随后,就说此人掌控的队伍刀枪森严,行止有度,不是浪荡的蠢材可比。我本心中忧虑,可惜有这杨威杨寨主,厮杀当日一人冲先,杀的那谭峰筋疲骨软,手脚发颤。
再有这杨邦杨寨主,布置的一手好阵势,令我等厮杀时旗帜鲜明,指挥从容。两三百人杀出去犹如天兵天将般厉害,骇得那谭峰的手下没命的逃窜,押运的货物车马尽数丢给我等。甚至逼得谭峰力气耗尽,再难支撑,只能狼狈而逃。”
高把总说的有意思,他手下的军汉前日只知道当时厮杀一阵闹腾,死了十来个摇旗呐喊的废物,却不知全局发生什么变化。
事后劫掠了好几车值钱的财货,就连现在碗里的烈酒,都是那日抢来的。今天听高把总说起,军汉们也跟着眉飞色舞,大声夸赞杨家兄弟何等勇武。
一场酒宴散去,各人回家好好歇息。高把总将杨家兄弟安排住下,又拉住自己外甥西门哀问道:“孩儿啊,你说我们这次劫了那周青峰的财货,他会不会找上门来寻我们的麻烦?舅舅我可打听过了,那小子似乎走通了抚顺李大人的门路,还真是不好惹。”
西门哀正就着桌前一碟煮熟的毛豆配酒喝,闻言笑道:“舅舅想来是怕了,但此事我安排的极妥当,绝无出事的可能。前日冲杀上阵的是虎头山的人马,舅舅的手下只管事后收货销赃而已。周贼就算得了消息,他也得先把虎头山那两个寨主给剿了不可。可他剿的了么?
外甥我看那杨家兄弟确实不凡,他们的手下兵卒用命,敢杀敢拼。两人一出手,就把那谭峰打的落花流水。我听闻姓谭的还是个有武艺在身的悍勇之人,可乱军之中也被打的仓皇而逃。而除了这谭峰,周贼手下再无能打的。那小子除了气急叫骂,能奈我何?”
高把总觉着在理,心里也算放松一二。
而此刻在抚顺城西,周青峰刚刚命人给谭峰包扎伤口,冷着脸询问到底怎么回事,“说吧,怎么闹得这么惨?你好歹也是个有修为的人,这是遇到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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