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命啊!妈妈啊,快快来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有人捂着嘴尖叫。
“别别杀我,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把所有都给你,别别杀我,求求求求你!”
有人跪着地求饶。
“不要吃我啊!我就是一滩烂泥,我浑身都是烂肉,我一点都不好吃!”
有人干脆瘫坐在地上痛哭。
“人类,告诉我等,名叫杨彪的男人,他在哪里?”
高亢男音在冷风中响起,幽绿色的瞳光亮起在正门的黑暗里,墨绿色的巨人慢慢地从黑暗中走来,它隐匿在暗夜里,披着风雨交织成的皮肤,散发出一股神的威严。
它缓慢地走过淌满积水的路面,漫步着穿过龙凤交战的拱门,四只翠玉般的膜翼从它的背后展开,就像是从神话画卷中迈出的神鬼,跨越了无数年的岁月沉浮,带着贯穿千年的冷漠。
它的右手提着一个妓女的脑袋,纤细的女孩被它吊挂在空中,撇落墨绿色的粗壮手臂旁边,就像是一条脂红色的游鱼,失水后奄奄一息地挂着,耗费为数不多的生命力地摆尾,天真地想要逃离这座囚笼。
想来这个女孩应该是趁着海鬼们集中精力破开墙面的时候,偷摸地溜出正门口的,大概是妄想借此逃出生天。
在她临走之前,站在柜台后面的掌柜还曾示警地望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乱来,外头说不定会有多少只海鬼。
看情况可知,他们已然陷入了海鬼们的重重包围圈当中,从正门逃生这种做法,就跟大摇大摆地从敌人军事基地的大门口走出去那样的可笑。
这显然是一场蓄意的进攻,那些海鬼不是傻子,不可能任由着放出这么大的一个漏洞,而不加派人手去看管。
这种盲目且冲动的行为,落在此时此刻,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但,女孩非但没有领情,反而狠狠地剐了掌柜一眼,然后怨毒地朝他啐了一口唾沫,无声地讥笑了一下,以示不屑。
掌柜认得这个女孩,她在文华楼工作有些年头了。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表现得很平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异样。对谁都是恭恭谨谨的,哪怕是遇到太过分的客人,也不会有多一句怨言,以致于他以为时光已经将她的怨忿磨平了,她认命了,跪在了这场糟糕的人生面前,再没抬起过头来。
直到现在,掌柜才发现自己错了,原来她还没有认输,她想要逃离这里,她想要继续活下去,洗脱掉关于这里的痕迹,重新开启新的人生。
哪怕过去了那么久,她还是没能忘掉了曾经的自由,就像一只伤痕累累的小鸟,踉踉跄跄地站在被摔烂的鸟笼里,渴望着天空,那片仅仅只有一笼之隔,可却遥遥无期的天空。
她想要到那里去,去到那片自由的天空。
或许,这是她去往自由的唯一机会,或许,他不该阻拦她的,或许,他根本没资格阻拦她,因为他的双手,染满了玷污自由的肮脏。
当初她被坏人捉来这间窑子里,付钱买下她的人,就是他。
她有绝对的理由去记恨他,而他却没有太多的理由去反驳,这注定是一场差距悬殊的对决,倘若这个中年男人还想怀揣着良心这种东西的话。
此刻,女孩仍旧活着,她满眼泪光,拧着皱巴巴的脸庞,死咬着牙,徒劳无功的挣扎,如同一只可爱的布娃娃挂饰似的,垂倒在海鬼的手下,就像个饰品,就像个陪衬,就像个玩具,就像她过去的人生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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