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然平日说话言简意赅，这次怕有遗漏的信息，将听来的一五一十全部说给苏锦沣听：“姆妈说，一开始只是听说老板带了三位姑娘，一歌姬两个舞姬，有一名舞姬名唤锦儿，不过这三位姑娘初到红袖阁时单门独院而住，她未曾见过。后来翠娘安排了三位姑娘排练歌舞，就是白雪、嫣侬和欢颜。她确定欢颜是翠娘带来红袖阁的，但，是从翼州来的还是翠娘来到红袖阁后从别处招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嗯？”苏锦沣皱眉，又释然，道：“锦儿自然是无法在京城立足。”
“为何？”尹天然不解。
苏锦沣提点，“皇上名讳几何你可知道？”
尹天然恍然大悟，说：“我再去如玢教坊，查一查锦儿。”
苏锦沣制止了他，“不必了。你去红袖阁，把翠娘找来，速去。”
书房中，苏锦沣端坐于桌前，盘算着时辰，欢颜该是刚刚到岚山寺。他差了小厮快马加鞭赶去，告诉郁铭，若是欢颜上香结束的早，便让诺依陪她看看风景，回程路上慢慢行，万勿着急回府。
尹天然不敢懈怠，速去红袖阁将翠娘请了来。翠娘作揖行礼：“民女参见硕亲王，王爷千岁。”
“免礼，坐吧。”
“谢王爷。”翠娘起身，在苏锦沣前第一个椅子坐定。
“有些日子不见了，翠娘可好，生意可好？”苏锦沣寒暄问道。
翠娘如今看到苏锦沣就心惊胆战，今日如此客气倒是让她更加坐立不安了，生怕是欢颜又闯了祸。“王爷折煞民女了，唤民女翠儿就好。”
“如此彬彬有礼，就算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千金太太也怕难有如你这般落落大方，也难怪的红袖阁的生意格外好。”苏锦沣说的虽然是实话，却实在让翠娘听起来很恭维，自从他大闹两场抢走欢颜，红袖阁的生意远不及从前了，自己大病一场月余才见好，前几日又被挖走了三名舞姬，现在只能说是勉强维持生计，何来生意红火。她微微一笑，道：“王爷过誉了。”
苏锦沣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今天我找你来是想问一问欢颜的事情。”
此时，若是他不提欢颜，翠娘也该问了，她起身作揖，道：“民女知道王府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但还想斗胆问一句，欢颜近来可安好？”
苏锦沣皱眉，这欢颜与翠娘果真是情深意笃，“你担心我虐待于她？”
翠娘跪倒在地，“民女不敢，只是当日欢颜入府的情景令民女实难安心，后欢颜出走又惹得王爷暴怒。民女与欢颜相处数年情同母女，几欲向王府探听欢颜近况，却不得而入。这几个月时常为她寝食难安，不知王爷找民女所为何事，事后可否开恩让民女见她一面？”
苏锦沣抬手示意她免礼，“欢颜很好，你大可放心。我向你求证几件事情，如果你回答的一切属实，我可以让你见见她。”
翠娘起身，道：“民女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锦沣开门见山，问道：“你从翼州带来的三名女子，可有欢颜？”
这问题在翠娘意料之外，她犹豫一阵，还是据实已告：“有。”
苏锦沣再问：“那欢颜来京之前，可随你在如玢教坊做舞姬？”
“是的，她在教坊跟我学舞，欢颜与嫣侬是舞蹈天分最高的两个，来京城之时就把她们带过来了，翼州不比京城，再好的舞姬也不过花黄人凋零的命运，民女想为她二人某个将来。”翠娘字字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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