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说,她被你所收养,你与她不止是师徒关系这么简单吧,”苏锦沣问,“她私下里怎么称呼你?”
“翠姨。”翠娘道,“不敢说收养,不过相惺相惜,我与欢颜相差辈分,人都喊我翠娘,她不愿与人同,便喊我一声翠姨。”
苏锦沣点点头,“果真情深,可是如玢教坊从来没有过叫欢颜的舞姬。”
“是的,欢颜是到京城之后她为自己取的名字。”
苏锦沣逼问:“她原来叫什么?”
“锦儿。”翠娘见气氛压抑,不敢多言。
“她家在何处,本姓什么,哪年生人?”苏锦沣一连问了三问,翠娘却在摇头:“民女不知。”
苏锦沣一拍桌子,道:“什么都不知道你敢留她在你身边?你最好老实回答。”
翠娘实在经不起苏锦沣的恐吓,见他怒气上升,突然跪倒在地:“是不是欢颜做了伤害王爷的事情?请王爷开恩,欢颜绝对是正经人家的姑娘,绝非刺客,若是伤了王爷也定是无心之失啊。”翠娘口中求情,不停地叩头。
苏锦沣见此状倒是心软起来,忙起身制止翠娘:“我哪里说欢颜伤了我,快起来,她好好的。”说到刺客两个字眼,苏锦沣倒是更加心急。
翠娘起身,难掩眶中晶莹,拿起手帕拭去:“王爷,民女确实不知欢颜底细,但相处了两年多,民女以性命担保她绝非歹人。”
“相处两年多?欢颜说你自幼收养她。”苏锦沣问道。
翠娘摇头,道:“并非自幼收养,大概三年之前惊蛰之后,我在翼州救了她,看她孤苦可怜又忘记了自己是谁,家在何处,便留她在如玢教坊容身。”
“惊蛰之后?不对。”苏锦沣盘算时间却也不对,“你遇到她时情景如何,详细说说。”
“北方冬长春晚,三年前,民女在翼州东郊的山野踏春时,发现了她。当时她正在捕猎一只野兔,看她的身形动作有跳舞的天赋,即使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也没能湮没她的美貌,我就拿了随身的吃食给她,她很饿的样子,吃完,问我能不能带她走。”翼州与彻州相邻,以梭子山为界,梭子山悬崖以西五十里便是翼州。苏锦沣再也耐不住了:“你没问过她什么?”
翠娘道:“问了,她记不得,只记得一片油菜花,一片红梅,还有一个人。”
“谁?”
“金瑶。她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但一直念着这个名字。”
“嗯?”又是金瑶!苏锦沣一怔。
“当时她身上有伤口,密密麻麻好多伤,看得我心慌,大夫说应该是高处坠下来被树枝石头之类割伤划伤的。”苏锦沣想起欢颜对郑御医说的四个字,遍体鳞伤,不自觉心疼起来。翠娘看他不打断自己,继续说道:“虽然止住血结了疤但是没有得到救治,有些溃烂。民女帮她处理伤口,看到她肩膀上刺着一个锦字,便问她随我姓,名唤司徒锦儿可否,她同意了。之后就跟我学舞,她的舞蹈天赋甚至超过嫣侬,加上她那惊为天人之貌,很快就成了我们教坊的头号舞姬,两年前,我师妹……”
之后的话苏锦沣通通没有听见,只有那一句:她的肩膀上刺着一个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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