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舅母不着急吗,好多人比你小都已经有孩子了。”
纪铭奇怪:“我娘操心这些干什么。再说了,你不是也还没孩子嘛。”
薛伯玉一梗,她和慕允祺好久才会同房一次,孩子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的事。薛安虽然也着急,可慕允祺是皇室公主,慕允祺一天不怀孕,薛安就绝对不敢让别的男人先怀上了。
可纪铭这里却不太一样。
纪峤只是想让纪铭多娶几房夫侍,就算韩留清是韩丞相的嫡子,也没有权利阻止。纪峤都已经让她帮忙给纪铭物色合适的人物了,想必是势在必得的。
可看纪铭如今的样子,像是还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心思。
要不要提醒她一下?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让舅母自己和纪铭说吧,自己要是现在说了,总好像是在挑拨她们母女的关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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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薛伯玉和纪铭交情匪浅,纪铭连着好几天晚上都没回家,陪她在各种风花雪月的场所晃荡。
又是纪铭未归的一个夜晚,韩留清正在书案前临窗作画,一头鸦黑的发用白玉簪简单地簪住,偶尔有几缕垂在肩头,卸了几分清冷,多了一些闲雅,如同幽幽青竹在清凉的秋夜里袅袅而立。
“少夫……”凌霜欲言又止地从外面进来。
他手上未停:“怎么了?”
“我……”
韩留清搁下了笔,转身去书架上找书:“吞吞吐吐,若是不想讲便别讲了。”
凌霜一咬牙:“世女去春风楼了。”
前几天,纪铭去的还是霓裳楼那样卖艺不卖身的欢场,可是春风楼里,却多的是皮肉生意。
春风楼打的招牌就是“春风一度,胜却无数”,纪铭进了那里,尝过了软玉温香醉生梦死,还会珍惜韩留清吗?
听到了凝霜的话,韩留清目光一滞,片刻便又恢复如常,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方才转身:“我要看书了,你出去吧。”
凌霜见韩留清似乎没什么反应,心里也拿不准这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行了礼便小心地退了出去。凌霜从小就在韩府云深处伺候,自然知道崔云深幽居云深处十年的往事;从得知韩留清将要出嫁,他就时时刻刻都在忧心韩留清会重蹈崔云深的覆辙。
门被掩上,整个屋里立刻安静地能够听见外面鸟虫的鸣声,韩留清把那本书摊在桌子上,倚着靠枕,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暮色四合,白天明亮的屋子竟已坠入一片混沌。
他想起了以前。
院子里的梅花都开了,在洁白的雪里朵朵晶莹,凌霜傲雪。室内有些冷,一个孩子窝在一位大约二十几岁的男子怀里:“爹爹,为什么娘亲不来看我们?”
那眉眼冷冽的男子化了几层冰雪,抚摸着他圆嘟嘟的脸:“清儿有爹爹在不好吗?你母亲出门去了,还没回来。”
院子里的梅花谢了,外面的桃花时而吹落几瓣花瓣,落进了这处他从来没有出去过的院落。“爹爹,清儿已经七岁了,母亲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母亲不要清儿了吗?”
“清儿乖,爹爹给你做了雪花酥。吃完了我教你念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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