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激动下,又咳嗽得厉害。
“撇(差)婆娘,你管这些干啥?春来这是给咱机会呢!”杨光明看着婆娘咳嗽得厉害,也是有些闹心。
二闺女急忙去扶着老娘,轻轻给她拍着背,“狗蛋,赶忙去给妈倒点水来……妈,你莫操心这么多,很多人想跟着刘春来呢!田明发那个没卵*子的,你看现在多神气……”
“你一个女娃子家家的,啥话都说!”好一阵,陈惠琼才缓过气来。
这一阵咳嗽,让她汗水直流。
“三丫,夜饭还没好哇?”杨光明对外面问道。
旁边的一个破旧的低矮茅草棚子,只有五六个平米大小。
这会儿满屋的烟雾。
一盏油灯在烟雾中飘摇不已。
三丫眼泪都被熏出来了。
“爹,你先喝着酒,我这刚把伙引燃呢……”听到老爹喊,稚嫩的声音回答着。
二丫听了,急忙往厨房去了。
杨光明越想越觉得闹心。
“惠琼,你看着娃儿,我出去走走……”反正夜饭还有一会儿。
“你去干啥?”杨慧琼一脸担心。
“出去看看,等会儿夜饭好了你们先吃,看看能不能再找别的办法解决这事情。”杨光明一口干掉了桌上牛眼杯里的酒。
陈惠琼看着他,脸上满是严肃,“你真想当这个队长?”
“都已经当上了,支书在大喇叭里也宣布了啊!一个月最少18块呢!”杨光明再次强调了自己的理由,“听说后面还有奖金,二丫、三丫要准备嫁妆,你还得治病,都要钱呢……”
“狗蛋,你去帮你二姐三姐烧火。”陈惠琼看着一边八岁的儿子。
儿子“哦”了一声,向着外面去了。
“郑建国跟队里好几个婆娘关系不正当,赵天明婆娘最乖,而他最老实,每回郑建国去了,他都要遭赶出来……”
陈惠琼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声地说道。
“找他没用。”一个队的,杨光明自然晓得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现在是他给郑润民他们说地下埋着金子啥……”
“你觉得,刘福旺甘心吗?春来这么多年都在城里……亏得你还上了个小学,打蛇打七寸……咳咳……”
杨光明看着自己这婆娘,一时间有些陌生。
“今天出了这事儿,他肯定去赵天明家……你作为新队长,肯定要递投名状的……”
说完,陈惠琼就不吭声了。
杨光明顿时明白了。
本来他就想着这次的事情是老支书给他的考验。
老支书管着大队这边多年,同样也知道这些事情,当年被逼着把自己儿子上大学的机会让了出来,还没法动郑建国这个队长。
每次大队开会,都是郑建国带头反对。
这次修路的事儿不重要。
重要的是老支书要看他怎么处理。
“那行,你看着娃儿,我出去走走。”杨光明说完,就转身回房间,从屋里拿起一包还没拆封的春雨香烟。
那也是二闺女给他买的。
农历月底,月亮要下半夜才会出来。
夏天,漫天星光。
也能清楚地看清周围环境。
整个村庄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在朦胧的新光中,哪家还点着煤油灯,老远就能看到。
一队由于地势平坦,加上以前老刘家在这边修建了仓库跟房子等,刘八爷当年去革&命,把这些房产都分了,整个一队,大多数人都集中住在两个位置。
一个是在公房附近。
另外一个点就是靠近沟里田多的地方。
赵天明很年轻。
至少,比起杨光明等人年轻很多。
不到四十岁。
最让人羡慕的就是婆娘很乖……
可结婚二十多年,婆娘肚子也没动静……
两口子都是老实人,到处信神,神也没让他婆娘怀上个一男半女,可即使这样,两口子也没吵过架……
如果真的怀不上,赵天明也就认命了。
很多光棍都没得婆娘,冬天莫得人暖被窝。
他知足了。
可这几年,赵天明两口子都过得足够憋屈——从76年郑建国儿子上了大学开始,郑建国就成了他家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