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路上,阿渡一直不曾讲话。瑾焕觉得她阴沉得可怕,也战战兢兢不敢出声。等出了宫,上了车,阿渡说:“我以前,可曾受过这般羞辱?”
阿渡握拳的手已经失去血色。瑾焕怯怯不敢回。
阿渡又说:“被母上责骂,被众臣指点,我站在朝上,像个靶子一样,这样的羞辱,我可曾受过?”
瑾涣摇头,说:“不曾!”
阿渡闭上眼:“殷!如!是!”
瑾焕只觉一阵寒风袭来。
阿渡重将眼睁开,反而笑了:“这一回,我记住了!”
瑾焕身子抖了一抖,像突然到了寒冬腊月,虽然明明,外头太阳高照。
***
殷如是从境州回来,已是五日之后的事了。殷珏在朝上对她大加赞赏,众臣便也都见风使舵纷纷向她道贺。殷如是提到余尧等人肆意弹劾理当重处,殷珏草草定下罪责,罚了余尧半年俸禄,另县丞、主簿和县尉几人提也未提。
殷如是说:“儿臣以为,母上罚得轻了,余尧等人身为朝廷命官,不为民请命,反而执着于官场争斗,应当从重查处!”
殷珏说:“你说得对,但余尧等人是初犯,又是你所举荐,朕以为,可以给一次机会!”
纪连野说:“大殿下识人精准,余尧等人也未犯大错,今次无端弹劾境州府衙,想来是一时蒙了心智,糊涂了!”
众大臣纷纷应和:“纪大人说的是,纪大人说的是!”
殷如是不好再说什么,作罢了!
阿渡被禁足在家,这些不曾亲眼见到,但捕风捉影地,却也听了个大概。正巧,殷如是生辰临近,那些个大臣唯恐巴结不急,纷纷备下大礼去她府上。一时间,殷如是府上人来人往,不曾断绝。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阿渡。阿渡向来门庭冷落,此事一出,更加无人问津。不过阿渡不大在意,经此一番,她反而沉静下来,日日在府上,就只浇浇花、弄弄草,再不就看看太史局借来的案卷,别无其他。
***
又十数日,阿渡禁足结束。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如常上朝,听朝臣说起朝中诸事,第二件事,是命瑾焕备下厚礼,带上仪仗,大张旗鼓往殷如是府上去。
殷如是特意出门来接,阿渡从车上下来,殷如是扶住她,满怀歉疚:“妹妹,卷宗一事十分蹊跷,我不信是宵小所为,但查了许久,实在找不到破绽!”
阿渡说:“是不是宵小所为有什么要紧?姐姐把东西找回来了便好!”
殷如是眉头紧蹙:“妹妹有所不知,我刚到境州,就得到消息,说那几个宵小鬼鬼祟祟,被尹天雪抓了现行,尹天雪一审,她们就全交代了,连同如何作案,为何作案,一并交待得清清楚楚,我即刻带人前往那处,果然找到了卷宗,并且和她们所说分毫不差!”
阿渡做出疑惑状:“我在境州时,也查过此案,当时可差点就把境州城翻过来了,依然毫无线索,怎么到了姐姐这里,竟变得这样容易?”
殷如是说:“所以我才觉得蹊跷嘛!以妹妹的能力,如何连几个宵小都查不出来?我总觉得——此事背后还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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