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夫,怎么还没有来?“苏瑾朝门口看了看,又要起身去寻。
他指尖动了动,蹭了蹭苏瑾的手腕。
“你想要什么?“
“我……我想侧着躺,腰实在坠得难受。“苏瑾知道这时候侧着躺不好,但若这能让他好受些,还顾及那么多干什么呢?她轻轻推着他,帮他翻了个身,又拿了床薄被在他腹侧垫着,却又被他搭住手腕,”替我揉揉,疼死了。“
苏瑾几乎要落下泪来,平日里那个与她怼天怼地的冤家,从不在她面前示弱的,此刻他说疼,那该是疼到何种程度了啊。
好在褚大夫还是很快赶了来,二当家也带人将大娘们撵走了,宴卿这才无所顾忌地痛呼出来。
褚大夫摸了摸胎位,又在几处按了按,已叫他受不住。
“褚大夫,他已经痛了很久了,怎么还生不下来啊?“苏瑾的声音有些颤。
褚大夫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也不顾她寨主夫人的身份,说道:“寨主是头胎,又是早产,可不要熬些时辰。“
褚大夫向来不喜欢这位寨主夫人,自从她上了山,不是用蜡油烫伤寨主,就是在他的食物里下巴豆,常常半夜三更把他这老头子给折腾起来。他还记得去年冬天,眼前这位寨主夫人往寨主房前泼水,害得寨主踩在冰上跌了跤,差点保不住现在腹中的孩子。她还三番四次逃下山去,每次总要寨主亲自去才能将她抓得回来。诸大夫可以想象,这次定是又是苏瑾偷跑下山,寨主去追,结果动了胎气早产了。
他也实在看不懂这位寨主大人,曾经也是名号震彻江湖的好汉,怎得心甘情愿受这怀胎之苦。
他正想着,却也发现了寨主被下了软骨散,他简直是震惊——宴卿使不上劲,就只能这么干疼着,还疼了这许多时候。更严重的是,软骨散的效用要十二个时辰后才散去,无力的他,要怎么产下孩子呢。
胎水已破,xue口全开,实在不能再拖了。
于是苏瑾诧异地见褚大夫跳下床,到厨房里拿回了一根又粗又长的——擀面杖?!!
“你要做什么?“
褚大夫瞥她一眼,仿佛像在看个白痴,“把孩子压出来。”
苏瑾匆忙护在他肚腹上,“不行,不行,他受不住的。”
宴卿此时恢复了些力气,轻轻推了推她:“山上的男人糙得很,我没事的。“又转头对褚大夫说:”来吧!一定要保住孩子。“
褚大夫将擀面杖压在宴卿腹顶,然后顺着滚压下去——
“呃啊——“宴卿大声呼痛,孩子顶在他的下腹,却怎么也出不来,他却又挣扎不得。
褚大夫一刻不停地用擀面杖滚压着他的肚子,苏瑾见他疼得死去活来,却也无力可施,只能紧紧搂着他,替他擦着额上的汗。
“褚大夫,是否先让宴卿休息一下,他真的很痛的。“
褚大夫头也没抬,听见她在呜咽,心中又是一阵烦躁,“休息?再休息下去就危险了。”
宴卿抬眸看了看她,目光满含深情,开口确是:“笨蛋,怎么哭了?生孩子不都这样,我没事的。“
苏瑾自己擦了泪,又心惊胆战地看着褚大夫给他压腹。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才听见褚大夫惊喜的声音:“就快了,看见头了。“
天边一道雷电炸起,快要冲出肚腹的胎头又给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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