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呃——“胎儿往里猛地一缩,宴卿才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脖子直直梗起,额上青筋暴突,腹中像是一把刀要将自己劈成两半。
紧接着又是几道响雷,窗外便下起了暴雨。
“宴卿……宴卿……“苏瑾一声声唤他,他却没什么回应。
“宴卿,你不许睡,你听到没有,你坚持住,孩子就快出来了。“
宴卿迷迷糊糊睁开眼,褚大夫见他意识清醒了,便又拿起了擀面杖。
啊,真是漫长的过程。
好容易伴随着宴卿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胎头露了出来,可肩膀却卡在了里面。
褚大夫没办法了,肩膀是压不出来的,只能靠宴卿自己生。
苏瑾抵住宴卿的掌心,输了些内力给他,他刚刚能左右挣扎,便挺起腹胡乱地用着力。
“苏瑾,小爷我……啊哈……这么辛苦给你生孩子,你若是,还有良心,就不许……不许再给我跑。“
苏瑾吻了吻他额角,“我再也不跑了,你快用力,马上就好了。“
宴卿拼了命,卯上劲,总算将孩子的肩膀娩了出来。
苏瑾将小小婴孩圈在宴卿怀中放好,掏出腰间的玉佩拴在了孩子脖颈上。
“你,下山就是为了这个?“
苏瑾也趴在他胸口,哭得比孩子还大声:“你才是笨蛋,你吓死我了!“
宴卿难得地没有第一时间怼回她,而是摸了摸她的发心,半晌才笑道:“傻丫头,累死小爷了。“
苏瑾手心里把玩着那块玉佩,愣愣地出神。那是她被抢上山,他们成亲那日,他亲手交给她的,是他们家祖传的留给儿媳妇的。
可那时,她一心吵着要下山,胡乱地将它丢在一边。切,什么老套的说辞。
为了下山回家,她处处与宴卿作对,宴卿也不与她计较,只是夜里要的更狠,害她常常晨起时腰酸背痛,还要躲着他那些兄弟们看好戏的目光。
宴卿知道小姑娘是疼的,看她撅着嘴,眼里噙着泪,却硬是忍着不吭声的样子,他也心疼。可他从小就与山上这帮男人们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哄他的小媳妇。他已经一再放柔了动作,她却还是哭个不停,可能,她就只是讨厌他吧。
其实,一直这样闹下去也挺好,只是他没想到,她竟那么狠——
他跌坐在房门前,下身似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出,他一动不敢动,只黑了脸,盯着还一脸得意的她。
那一夜,他过的甚是艰难,又坠又胀的肚子一阵阵绞痛,褚大夫费了好大功夫,才堪堪保住这一胎。
之前她再怎么出格,他也从没真正罚过她。可这次,他愣是一晚没叫她进屋,又赶她去柴房睡了半个月。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被赌债输了的养父卖到山上来的。于是她在柴房唯一的事情就变成了每天痛骂她养父和宴卿。其实她不知道,虽然她是被迫卖上山来的,可是每年开春,她随养父上山采药的时候,宴卿都会看见她。穿着一袭小黄裙的小女孩在樱花树下笑容烂漫,他想,若是天天可以见到那样的笑容,什么苦他都愿吃,什么痛都能忍。
被宴卿叫回去以后,她倒是乖了不少,横竖她也无家可归了,若是真的惹恼了宴卿,山上没了人护着她,她的日子只怕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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