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闻言笑道:“既然郝公子如此憎恨赵小姐,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有什么意思?”
色鬼惊诧地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吓傻了吧!”
姑娘却气定神闲地看着他,眉眼间笑意更浓。
“小娘子,你当真不怕我?”色鬼心生兴味,挑起姑娘的下巴细细玩赏。
姑娘却推开他不安分的手,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看我这张脸,有几分像她?”
岂料,色鬼突然脸色大变,“你是谁!你……”
姑娘瞬间笑意全无,眸色幽深得骇人,“我……我就是来杀你的。”
言罢,她竟砰地挣断麻绳,右手轻抬,却见一枚花瓣自指间飞出。棠红色的花瓣狠疾射去,瞬间划过色鬼喉咙。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珠,未及喊一声救命,人已轰然倒地。血溅落在精贵的地板上,缓缓勾勒出一朵娇红色的海棠花图案。
姑娘搓了搓手指尖,幽幽叹道:“一招毙命,一点不疼。”
哐哐哐!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了急急的敲门声。
却见姑娘挥掌一劈,霸道的掌风顿时将门栓拦腰震断,推门而入者正是先前那位车夫。
他紧紧地握住双拳,沉眸盯着地上那新鲜出炉的死尸,眼中的恨怒难以掩藏,咬牙道:“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可惜他就是一个凡人,只有一条命,只能死上一回。”姑娘冷冷地挑眉道:“你若还不解恨,只能将人拖出去鞭尸。”
车夫的指甲陷入掌心,用尽浑身力气压制自己的怒火,冷静片刻后又说道:“大当家,赵晓柔还在东厢房。”
他口中的“大当家”利落地踢掉脚上麻绳,谁知才刚挪动脚步,犀利的目光却倏地扫向房顶——“有人!”
月黑风高,刺史府屋顶上人影匆匆。却见两位梁上客身着夜行衣,面蒙黑巾,脚踩着瓦片溜得飞快。领头的人身形高大颀长,长腿一迈便蹿出数尺之远。跟在后面的人略显矮小,肩上扛着一个比自己高的大活人。前头的越跑越快,后面的跟着明显吃力。
“大哥!能慢点走吗!这赵家小姐瞧着瘦溜,没想到居然这么沉!”钟忆瓷肩上扛着赵晓柔,紧赶慢赶勉强跟上兄长的脚步,早就累得浑身大汗,夜里的凉风一吹,人直打哆嗦。而她那位倒霉哥哥回头瞪了一眼,一眼就将她到嘴边的牢骚嗑怼回肚子里。
钟朔剑眉轻皱,“叫你平素练功偷懒,怨不得谁。”
“大哥!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钟忆瓷气恼地顿住了脚步,皱着眉抱怨道:“你一个轻功卓绝的大男人,让我一个娇弱的小女子,扛着一个大活人在后面拼死拼活地追着你,居然还嫌我慢!我是不是你亲妹妹!我真是老爹捡来的吗!”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背,谁背?”钟朔挑起两道剑眉,理直气壮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哭着喊着非要随我出来闯荡江湖。这扬名立万的机会落到你头上,还不好生接住。”
“我呸!直说你怕女人不就行了!”钟忆瓷贼兮兮地笑道:“就你这张臭石头脸,只有薛锦珍眼瞎才看得上,换作旁的正常姑娘,早被吓跑三百回合了,难怪连旺财都讨了媳妇,你钟大少还打光棍呢!”
旺财是钟家养的一只杂毛小柴犬,钟忆瓷离家之前特意给旺财配了婚,新媳妇是二夫人娘家的一只小母狗。钟忆瓷对这桩门当户对,亲上加亲的婚事相当满意。
钟朔转身给了钟忆瓷一记脑瓜崩,“胡言乱语,没大没小,你可怎么嫁得出去?”
“我胡说?你去问问白子诚,让他说句公道话!”钟忆瓷一手揽着昏迷的赵晓柔,一手揉着脑门,赌咒道:“要是他和我意见不一致,我今后就改跟你姓!”
“跟我姓,也姓钟。”钟朔斜眼瞄了瞄妹妹,费解道:“女子都怕我这冷面煞神,怎的就你不是女人,一天到晚缠着我不放?”
钟忆瓷哼哼唧唧道:“我就是一个不会绣花斟茶,只知打马耍剑的小泼皮,我算哪门子的女人哟!”
钟朔微微挑了挑眉,心道这种埋汰亲妹妹的话,他发誓只对自己发小说过。“白子诚这张嘴,何时添了传闲话的毛病。”
“我呸!你还怪人家传闲话,怎么不说自己嚼舌头!”钟忆瓷咬牙切齿道:“你在家损我也就罢了,当着外人的面还不忘贬低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我算彻底看明白了,我们俩肯定有一个是老爹从菜市口捡回来的!”
钟朔笑吟吟地看着炸毛的钟忆瓷,“我竟不知,你何时将白子诚当作了外人?”
“我……”钟忆瓷横着脖子,愤愤地瞪着哥哥,语塞半晌。
“你怎样?”钟忆瓷的小辫子,他一揪一个准,从未失手。
钟忆瓷丧气地垂下头,嘟囔道:“薛锦珍定是脑子有问题,才会将你当作如意郎君。”
钟朔顿时黑了脸,“你想让我给孟家修书一封,请念靖郡王来东都与我小聚?”
“我呸!就像你和他多熟似的!”钟忆瓷龇牙咧嘴道:“有本事你就让他来,我立马把薛锦珍请过来,看看我们俩谁先完蛋!”
“你先。”
“凭啥!”
钟朔弹了弹靴帮上的浮灰,“就凭你大哥我轻功卓绝,你那三脚猫的轻功,怕是跑不过念靖郡王啊,一旦他知道了你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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