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推倒在床上,苏妙真察觉到他有反应,当下越发缠绵妩媚地去撩拨他。
顾长清情@火高涨,粗喘半日,却在苏妙真的小手去解他腰带时,猛地回神,翻身坐起,一面喘气一面沉声道:“不成,你这种样子,不是合适时候。”
苏妙真一把拽住他,轻声反问道:“怎么不是时候,都说好了是今日,怎么就不成了?”
顾长清吸了口气,推了开她,从地上拾起衣衫给她慢慢穿着,一面柔下神色:“这该是夫妻之间的大事,你眼下心情如此,无非是为了取悦我而曲意献身,这还有什么恩爱乐趣可言?真真,我也不愿委屈你。等再过两天,你真的恢复了心情,也真的确定是自己愿意,而非是单为留住我。咱们才能这样,别急,我不会离开你,咱们以后的日子也还长得很。”
又亲了亲她,特特玩笑道:“还是说,你就这么等不及?”
苏妙真被他推开后,仰躺在床神思模糊,什么话也没听进去。等看到顾长清要去找那条素白绫裙时,她醒过神,意识到选择这种方法,既懦弱又错误,还很不公平。
她慢慢坐起,道:“你说得对,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但小顾,我现在跟你说另外一件事。”
顾长清回转了身,柔声道:“你说。”
苏妙真勉力挤出个笑容,道:“我在想,我虽然也有了些信心,但新欢旧爱,总得有个抉择,更也不能对陈姐姐不公平……你这些日子仔细想想,是不是更想跟陈姐姐在一起?如果是,我真的会心甘情愿退出,你不必觉得对不住我,反正咱们还没跨过那条界限……”
“若不是,咱们就毫无负担地在一起,以后我再也不小心眼,再也不为陈姐姐的事跟你闹了……但你,但你早些做决定吧,陈姐姐不是快要被定给殷泽殷总商了么?”
顾长清闻言失笑道:“真真,我都说过了,我如今唯独喜欢你,现在对余容也没了男女之情,只剩下怜恤和愧疚——”
说着,他忽地面色大变,一把抓住苏妙真手腕:“等等,真真,你怎么知道她被媒人说给了殷泽,我分明没跟你提过。”
苏妙真望着神色惊疑不定,甚至渐渐转为了然震怒的顾长清,强忍手腕处传来的疼痛,仍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一年半前,就知道谭玉容就是陈芍,也的确为了一己之私,没有告诉除了哥哥以外的任何人。哥哥得知后,又说,又说可以帮我彻底解决后患。”
“我鬼迷心窍,想着她毫无昔年记忆,就算另嫁他人也不会伤心失落。又想着殷泽豪富非常,容貌更生十分俊美,还一心只求个知心人,府内虽养了一些女子,但都不是给他自己的,无非是奉承盐商盐官,若真成了,陈姐姐不会过得差的……故而我便答应了,是以哥哥他就给殷总商提了提——”
“够了!”
顾长清怒喝一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妙真道:“真真,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苏妙真见他震怒情状,眼中酸涩,心中绝望,但仍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做了很自私很过分的坏事,我也不想给自己找任何借口……我想,若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的。”
许是她毫无悔改的态度激怒了顾长清,他神色难看至极:“你知不知道有两个媒人忽然去世,这婚事因不吉利而不得不作废,连带着谭老爷心里憋屈,生了大病,如今中风在床!那可是她如今唯一记得的亲人,对她更有再造之恩!”
苏妙真惊惶睁眼,不意竟有这样后续,动了动唇,没及她开口问个明白,满面怒色的顾长清腾地站起身,咬牙怒道:“真真,陈芍已经一生坎坷,你得知她的消息不说出来也就罢了,我权当你是小女儿家不知轻重。但你居然还要给她牵线做媒,且不说殷泽是否良配,单说她如今境地——她养父若死了,你想想她心绪如何?!”
……
苏妙真头晕眼花,两耳轰鸣。
她一面回忆着顾长清拂袖而去的身影,一面慢慢捡起衣裳,一件件仔细穿上。想着他那句对她失望透顶的评语——“真真,我从没想过你会如此恶毒自私”——同时自言自语:
“我也从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