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不说,只要本侯想知道,本侯自能查得清楚明白。”
语毕,满意的看到面前的哭包,受惊的打了个哭嗝。那细弱的肩膀抖瑟得象风中的柳叶。
路恒舔了舔牙帮子,沉眼看着那纤瘦的人影,跟劫后余生逃出生天一般恨不能小跑着离开。
“不知好歹!”他轻嗤一声。
转而他撇了撇嘴,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旋即他扯起一边的唇角,神情讽刺。
玉面阎罗。
面如冠玉,生得再好看。他也是很多人闻之色变的魔星!
“来人!”他叫道。
下一刻,立即有一名身形精壮的灰衣男子推门而入。这是他的暗卫。
“玄笙听候侯爷吩咐!”
“你去查一查。十天之内,爷要看到人。”
“是!玄笙遵命!”
路恒搓着下巴倚在窄榻上,鼻尖仿佛还能嗅闻到那股子馨柔甜香。
真是不禁吓!怂的!包子一样!
连他要给她出头,她都怕……
瞅那可怜巴巴,无比惶恐的模样,怕是只想离得他越远越好。一如那些惧怕他的人一般,惧他入骨。
路恒深呼吸一记,嗅着馨香早已淡去的空气。心说,那顿鞭子确乎打得狠了些!
尤其,她还是冤枉的。他冤打了她。
“铭扬”他唤道。
少顷,有个眉眼伶俐的小厮走了进来。
“爷”
“你到小厨房交代一声,让他们准备一碗牡丹燕窝汤。”他淡声吩咐道:“你给表小姐院子里打理花圃的那个丫头送过去。”
铭扬微愣,随即马上恭敬应声:
“是!铭扬这就去办!”
“叫他们用白燕官盏。”
“是!铭扬省得!”
※
这日上午,柳寄月在崔嬷嬷,以及一众隐于暗处的侯府暗卫的陪同下,上山去庙里给故去的姨父——老侯爷路瑀上香。
表哥明明伤心得很,一连买醉闷自喝了好几回的酒。但却偏是不肯来。她知他的性子,也不徒劳相劝。独个的来了。
上过香后,她微红着眼儿下山,同崔嬷嬷走去庙门外等候的侯府马车。走了几步,她又停下。凝神听山中传来的一阵琴音。那琴声凄婉悱恻,又情浓缠绵。她听的动容,不自觉听得入了神。
柳寄月擅琴,而这抚琴之人弹奏的又是她最爱的一首曲子《秋水依依》。弹得是她喜欢的曲子,并且琴艺高超,弹奏得相当精妙。这便叫她油然而生,得遇知音之感。
她不知不觉循着琴声而去,想要看看这弹琴之人是怎生的妙人,是哪家的闺秀?抑或是艺坊的娘子?
崔嬷嬷亦步亦趋跟着自家小姐。渐渐地,琴声越来越近。柳寄月面上露出笑容。再然后,她怔住。
出现在她眼前的既不是闺秀,亦不是卖艺的伶人。乃是一位白衣飘飘,儒雅斯文周身书卷气的年轻公子。
公子见了她,似很是意外。尔后,他弯唇冲她轻轻一笑。白净面庞笑容温润,瞅着温柔和气,风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