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骨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记忆里当时看到的那把锁和地窖盖上的那把相差无二。因此,她第二天一大早便照常溜达到了张姨家。
几天下来,她已经摸清楚张姨出门的时间,才能每次赶着在她出来之前把鸡蛋装好,而这次也不例外。
清晨的阳光撒下来,斑斑驳驳落在鸡蛋沾着乌黑泥土的外壳上。
张姨推开门,一眼就看到院子里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一车子鸡蛋旁边,面上傻呵呵地笑着。
方易骨寻思着要不就说自己上次落了东西在阁楼里,要再上去看看,但又觉得这番说辞有一些勉强。这都过了个把月了,什么东西现在才想起来丢了...
再加上,她实在是不太想骗张姨,毕竟她看起来真的像个好人,只是话比较少。
是以,方易骨纠结许久,内心争斗半天后还是决定直接问了。
“那个...张姨。”一开口,她发现自己有些结巴。
“嗯?”张姨抬头。
“就是...那个锁。不是,之前不是下大雨,我去你阁楼里帮忙拿东西。就是当时看到里面有把锁来着,长得很奇怪那个。我想看看...”
方易骨心虚得不行。
张姨反应了有一会,才想起来,“哦。你说爻锁啊。”
“嗯嗯。”方易骨连忙点头。
“你跟我来。”张姨转身回屋,“你怎么不早说。”
方易骨挠了挠头,“我当时没好意思嘛。”
两人又到了阁楼所在的房间。方易骨抬头,看到这回阁楼的门关上了,而那把锁就光明正大地挂在门上。乍一看,它不像是把锁,倒像是一个装饰品,和四周环境融为了一体,丝毫不显突兀。
怪不得之前从来没注意到过。
张姨把靠在墙上的梯子拿到中间,作势要爬上去,“你等着。”
方易骨真怕她又一个不留神摔了,赶忙说:“哎哎哎张姨您慢——要不还是我上去吧。”
“之前是太滑了,”张姨却摇摇头,“你拿不下来的。”
方易骨只好作罢,站在一旁牢牢扶着木梯,顺手接过张姨的拐柱。
张姨双手抓着梯子两侧,抬起一只脚踩在第一格,同时用臂力支着身子把另一只脚挪了上去,顿了顿,又抬起脚。
如此反复,她终于攀到了顶,一手扶着梯子的把手,一手折腾片刻把锁拆了下来。随后,她弯腰将爻锁递给站着的方易骨,又慢慢爬了下来。
方易骨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说:“真的麻烦了。太谢谢您了...”
张姨摇摇头,坐下。
“这爻锁是阿历自个儿做的。哎,都多大岁数了还喜欢搞这些。”
她语调缓缓,嘴角似有笑意,“你看这个阴阳图案,这是锁芯。开锁的时候一定要放平,然后阳刻的一面朝上。”
方易骨点点头,盯着那锁。
还真和地窖上那把构造差不多。
“看到周围八个孔了吗?”
张姨继续说,“这是八个锁扣。按照顺时针,分别代表了天、风、水、山、地、雷、火、澤。要开锁,首先得水平放好,然后把锁扣推至水平位置即可。而顺序的话,就是天爻为初,取跳一退一的方式重复进行,直至完成一个轮回。”
方易骨有些云里雾里的,直到张姨又亲自演示了一遍开锁的步骤,她才有些明白了。
“就比如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得按照‘一三二四三五四六五七六八七一’这样的顺序开。代入到爻锁的八个锁扣里,开锁顺序是‘天水风山水地山雷地火雷澤火天’这样轮一圈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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