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十分委屈:“我身体不适,实在……”
宇文轩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冷彻,如玄川之冰,让人在目光中无所遁形。
上官凝在那气势中败下阵来,终是折让,“王爷若想看,我舞便是。只是踏歌行并非我所长,不如我另舞一曲?”
宇文轩细细瞧着她,突然笑了。
他慢慢俯下身子,靠近上官凝,在她耳边询问:“难不成是想舞《春江花月夜》?”
上官凝瞪大了眼,下一秒——
“嗯?六公主?”
上官萱呆若木鸡,不可置信轩王这么快就发现了。怎么会?明明午膳时都没发现,怎么会?!
装作不解,上官凝理了理额角的碎发,“王爷在说什么?”
宇文轩嗤笑一声,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似有似无的碰触令上官萱生了退意,然那人却不允许她动分毫。手轻轻滑动至下巴,继续往下。
突然,“嘶——”
易|容|面具被整个撕下。
那张得见天日的脸正是上官萱无疑!
上官萱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一阵红一阵白。
宇文轩将面具扔到桌上,落座、沏茶,问:“上官凝呢?”
沉默对峙。
“砰!”茶杯重重落在桌面。
上官萱身子一抖,指间嵌入掌心,思绪百转,“她和师兄私奔了。”
“说清楚!”
上官萱想了想,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宇文轩,说:“上官凝一直思慕陈伯温,对于父皇赐婚很是不愿。那日,她哭着求我,让我替她去和亲,我一时心软就应了。”
上官萱悄悄观察宇文轩神情,也不知他信了没有。
“此计出自谁之手?”
上官萱犹豫了下,“她。”
其实确实是上官凝设的计。
上官凝让上官萱先出宫去灵隐寺闭关祈福,不见任何人。后让师兄陈伯温带她至吾悦城,并将易|容|面具给她。昨日上官凝身体不适在客栈休息时,二人偷梁换柱。虽说此计仓促,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然到时,木已成舟,且上官凝与人有染又不知所踪,最好的办法就是顺水推舟让自己和亲。
只是没想到自己暴露得如此之快。
“她入宫前便已与陈伯温有染,如今不知所踪。王爷不如……”
上官萱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完,就被人打断。
“你同陈伯温何时到的吾悦城?”
“四日前。”上官萱不明所以。
宇文轩手指关节一下一下敲击桌面,“那几日在做什么?”
“下雨,我都待在客栈。”
“哪间客栈?”
“黑店。”
“他也都待在客栈?”
上官萱想起那人每日回来时鞋上厚厚的泥,不自觉皱了皱眉,然出口保留,“不曾留意。”
“嗯?”宇文轩敲击的手指停了,语调又危险起来。
上官萱咬了咬唇,“他整日早出晚归的,我真不知晓。”
本以为宇文轩还要问些什么,谁知他话锋一转——
“听闻六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上官萱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