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少女已然不再想墨守成规,所以她接受了命运的叩问。”
我和阴影的缠斗早已磨尽了时光的齿轮,所厮杀的痕迹早已婆娑斑驳。
或许等到两鬓斑白之时,这些痕迹就会变得有岁月沧桑,就像一块百年的老怀表,尘封在往昔的时光里,变得很有韵味。
有时候我会活在另一个时间纬度里,时间在流逝,我的生命也在‘活着’可我的灵魂却是停滞的,我的感知也是停滞的。
我不是古董店的店主,等到白发苍苍之时,打开这块斑驳的怀表的时候,算是一场和生命的共鸣。
我会把它带入我的坟墓里,烧了一起化成灰。
这才是真正的结束
我和阴影的斗争。
陈叔在她面前拍了两下手掌,把烟头扼在花生里,习以为常的说:“这次出神有十分钟。”
路泱从出神呆滞的状态中出来,目光聚焦在一盘堆积的花生壳上,渐渐回神:“药可不是白吃的。”
“叔,我老了以后肯定得老年痴呆。”
“你老了以后啊?那可真是快啊!”
陈叔掰着板栗放在纸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小桌上放了一瓶大牛奶。
他把牛奶递给路泱,随口问了句:“宋淮知道你这病吗?”
“不仅知道,还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哎呦,这孩子真另类,真好!”
路泱把牛奶递到嘴边,喝了一口随即说:“叔,这牛奶巨难喝。”
“你这人还巨奇怪呢,牛奶难喝有什么稀奇的。”
路泱吃着板栗向陈叔投去莫名其妙的神情,“你们中年男人都这么强词夺理的?”
陈叔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欲再抽一根,被路泱劫了去,他感到没劲,从盘子拿起一把瓜子磕囫囵开口:“我们将死之人都这么强词夺理。”
路泱为了不想让他在这么无赖随地找话来搪塞她,便谈论起一个陈叔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陈深的妈妈。
杨芷夫人喜欢在冬天来临的时候,买各种毛线,她喜欢在严寒的冬日穿一件水蓝色的风衣,围着白色的围巾。她总是喜欢抹淡粉色的唇膏,走过的时候有香味像孩子的身上长疹子擦的爽身粉。
路泱对她第一眼的印象就是,“我的妈妈为什么不这样子。”
路泱每日自己去幼儿园上学,一开门就见陈深妈妈穿着一身得体的衣服看起来暖烘烘的牵着陈深,走在路泱面前。
一回家路泱见自己妈妈眼窝深陷,皮肤暗沉发黄,长斑头发乱糟糟,唇色发白,俨然云泥之别。
所以,在冬日里路泱有了一个愿望,攒钱给妈妈买一条白色的围巾。
终于有钱买完围巾,路泱途径看见热烘烘的番薯买了三个,还买了一份板栗,冬天太冷了,寒风会把热烘烘泯没。
她躲着寒风,一路小跑回了家。
进了家门,为大人准备的惊喜就戛然而止在门口,东西又摔在地上。压抑从空气中四处发黑,把她笼罩,她走进妈妈的房间,只见满身戾气的女人破口大骂叫她出去。
往常她都会识相地走开,但那次她仅离自己的妈妈只有一米,走过去却用了勇气,把那白色围巾戴在女人的头上。
女人一下子怔在那,大抵是没有想过小孩会有这般的行为。
如果世俗的大人不懂爱,那么一定是从未有人这样告诉他们。太迟了!那一点点带着暖意的星火,比起他们的那满目疮痍显得微不足道。
沉浸在一地的尘埃里,抬头看月亮的时候只是哀怨,恨月亮为何高高悬挂在天上,恨自己拘泥于淤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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