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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十月,秋风送爽。
迎面走来的是,附属小学鼓号队。
他们昂首挺胸,节奏铿锵,为校庆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热。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晃了晃脑袋,帽子都歪了。
戴着白手套,跟着节奏,时不时敲两下。
锵,锵锵,锵锵锵。对,我是那个打镲的。
趁着转弯瞥了一眼,徐之杨在前面抬旗,身板挺直,像模像样。李免在后面吹小号,浑水摸鱼,心不在焉。
表演结束,正跟旁边的同学嘻嘻哈哈,看见我爸过来了,脖子上挂着个傻瓜相机。走到跟前又举起来,镜头对着我:“鹿鹿,来。”
鼓号队这次活动,他拍了整整一胶卷。我去取照片的时候,随手一翻全是相似的造型表情。
回家的路上一张一张细看,心里可惜自己只是个打镲的,这乐器拿着也不好看,还不如身上挂个鼓来得威风。
李免也被拍到了,嘴鼓着气像只松鼠。我奸笑着把这张照片挑出来,准备用来嘲笑他。
又找了找徐之杨,表情怪庄重的,乍一看还挺帅。这张也抽出来,回头可以给他欣赏。
我就这么边走边摆弄,突然手里一滑,全掉了。
照片散落得满地都是,又赶上一阵风。我捡都来不及,拿了这个丢了那个,足足用了二十分钟,才勉强把视野范围内的照片都收好。
结果回家发现,他的照片不在了。害得我今天还要解释,为什么鼓号队全员都拍到了,唯独少了他?
就是这么回事呗,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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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圈子小,人和人的交集就多。
那天晚上跟我爸出去蹭饭局,居然碰见徐之杨了,他爸也在一个桌上。
两个小孩听大人吹牛没意思,领了钱到隔壁甜品店吃冰淇淋。犹豫半天点了一个香蕉船,跟徐之杨边吃边聊。
“诶,你为什么说我唱的歌成熟?”我补充,“相约九八。”
“我都是听我妈唱的。”他说。
“哦,”好像听他说过,我记不清了,顺嘴问下去,“你妈不是外语学院的老师吗?我没见过她。”
“她前阵子在医院,”徐之杨垂了垂眼,“现在在家里休息。”
“她怎么了?”小时候实在缺乏眼力见,脸上的震惊表情毫不遮掩。
“……生病了。”
感觉也是一件大事,回家之后我几次试探,终于拐弯抹角地提起:“徐之杨他妈妈可可怜了,在医院。”
我爸偏过头去,用眼神确认:“还在医院吗?已经回家了吧。”
“回家了。”我妈正在看新白娘子传奇,分心回答。
“他妈妈生什么病了?”努力想参与到对话中。
“不是生病,”我妈看了我一眼,隐晦地说,“你也不懂,徐之杨本来可以有个妹妹。唉,已经那么大了,可惜了。”
两个大人又长吁短叹一番。
“那为什么没有了?去外地了?”我脑子没转过弯来,还想追问,被我妈打住。
“这个话你可别跟徐之杨说。”她认真交代。
“哦……”
虽然没搞明白,就觉得徐之杨挺可怜,也不敢问他妹妹去哪了。很久之后才知道,我理解岔了,那叫计划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