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帅,我却听闻那王进早已离了京师,此时也不知身处何处。”这时从内堂闪出一个人来,姓孙名静,乃是高俅麾下的幕僚,他又说道:“小人还曾使人探明,那王进离京之前,曾在萧唐京师的府邸中盘住过一段时日。”
“啪嚓”一声脆响,一盏青花瓷茶杯被高俅摔在了地上,他站起身来面目狰狞,全无半分以往那般淡定老成,高俅咬牙怒道:“又是那个萧唐!?他掌掴我儿公然向本帅寻衅,如今又将王进那厮私藏下来,是定要与老夫争对到底不成!?”
高俅如今真的忿怒了,他的养子高衙内在大庭广众下被萧唐扇了一通大嘴巴子,他没做声,京师上下还都以为他高俅怕了萧唐;在他还没赴任三衙太尉前,萧唐身兼殿帅府中都虞候之职,又调配京师禁军将官安抚京南,如此张扬行事,岂不是有意要在三衙与他高俅打擂台;现在终于做到三衙太尉了吧,刚想寻以前的仇家好生炮制一番,可又是这萧唐横插一杠......本来对萧唐怨恨已深的高俅终于爆发开来,那个黄口小儿,真当老夫是泥捏的土人儿了!?
孙静见高俅大发雷霆之怒,忙说道:“殿帅且先息怒,那萧唐毕竟正蒙官家隆恩,与他公然对持,官家面上须不好看。而王进那厮过往并无罪责,如今他又无音讯也不好寻他的由头。不过暗中整治那萧唐一番,法子却还是有的......”
高俅听罢,他强自按捺下几分火气,对孙静说道:“有甚么主意,你且说来听听!”
孙静冷冷一笑,说道:“咱们虽暂且都不得萧唐,可殿帅执掌三衙,他肃清与那萧唐交好的将官,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官家便是爱那萧唐奇淫巧技,可又哪理会京师禁军中那干行伍莽夫?他这殿前都虞候是殿帅的下属官,哪能奈何得了殿帅?
如此一来那萧唐若是因军中亲信被殿帅整治而动怒,向官家告状时,官家毕竟与殿帅、杨提举更是亲近,孰疏孰亲自不必多言。萧唐那厮若是纠缠,只会惹官家不喜。
二来也正可以肃清萧唐在三衙中的党羽,萧唐替他亲信出头,会失圣上恩宠;萧唐若是无动于衷,也会叫他麾下将官齿冷。届时萧唐羽翼被殿帅出个干净,这京师禁军三衙,还不是殿帅一个人的天下?”
高俅听罢,细细思量一番后,立刻面露喜色,说道:“此计甚好!倒也能叫萧唐那厮尝尝这忍气吞声的苦头来!”
孙静见高俅欣喜,便又娓娓说道:“据小人打探,只说京师禁军中与萧唐关系亲近的,有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与萧唐结拜为义兄弟;步司衙门兵马保义使宣赞;军器监甲坊署副使炮手凌振......对了,咱们殿帅府中还有个制使也与萧唐走得很近,那厮唤作青面兽杨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