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能不能带我去千鲤池?”元淳像是看见救兵,小心翼翼的去问衣着华贵的女子。她的病越来越好,已经不再怕生,“追月他们不让我出门,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过红鲤鱼了……”
她记得燕洵对她说的,理所应当的对云水台里的一切小心翼翼。“好啊。”
她拉着元淳慢慢走,瞧见她手上的纱布才知道她受伤了。
“痛不痛?”
“不痛啦,就是有点痒。追月他们不让我抓。”
“那你抓了吗?”
元淳笑着摇头。
“你很听话,是个乖巧的姑娘。”
千鲤池刚重建不久,里面的鱼很多很多,不只有红色锦鲤。从前那个千鲤池因为元淳儿时落水,被魏帝下令填死。那时候宫里的池塘因为这事儿都没了。只是这有什么用呢?他本就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父亲。
元淳忘了所有人,不会记得她的父亲是个昏庸残暴的皇帝。她的眼里现在,只有往来翕乎的池中鱼。
萧玉似是恍惚,伸手去推元淳。就像她说的“这个疯子,足以叫她一生不得夫妻之情”。
“啊!”
元淳刚要栽下去的时候,萧玉后悔了,还是将她拉了上来。
“小心些。”
国破家亡、疯疯傻傻,她也是个可怜人。
燕洵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面前,他抚着元淳的背,说:“不是说好了等手上的伤养好才能出来玩吗?等你伤好,我带你去放风筝。现在先跟仲羽回去。”
元淳还在后怕,没什么力气去回应他,只呆呆地跟萧玉挥手告别,跟仲羽一起走了。
她不知道燕洵看到多少,只是规规矩矩的行礼。
燕洵想起先前自己拒绝与南梁和亲的事来,忽然捏住她的手腕,一双鹰眼里方才对元淳的温柔已经消失:“朕警告你,不要招惹云水台。今日若是她有事,这手上的力道就该让你的脖子受了。”
“是,臣妾记住了。”
他松开手,离开千鲤池前,他说:“从今往后,好好做你的皇后。若行害人之事,燕梁之谊,从此断了也罢!”
萧玉是规规矩矩行着礼,看着地上那双黑色皂角靴离开视线的。她这心上啊,像是被人泼了冷水。这泼水的人,还是她厚着脸皮求来的夫君。
“和亲也是为了南梁子民,我喜欢他,但同是公主,这婚事目的和你的比起总是不纯。或许我不如你因没有嫁给他那样幸运。但是你没有成为他的妻,所以,我赢了。”
她自言自语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可怜的。
“娘娘,您在说什么呢?”
“没事,回章华台。”
宫里的人,总说帝后伉俪情深,皇帝除了皇后一人,再无其他嫔妃。
但是臣民们不知,这所谓的燕国新帝,就是不愿与前朝后主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不纳妾,便是其中之一,根本无所谓什么伉俪情深。
妻爱夫,夫厌妻。
其实这类现象,在世间都很平常。
萧玉坐在章华台看书,脑子里不断涌现白日里的经历。他为了百姓和燕国可以放弃楚乔以及与南梁联姻,但她不会料到燕洵也会为了那个前魏公主与南梁断交。
他说,她会是一辈子的燕国皇后。
不为情谊,不做发妻,只为利益,只是皇后。原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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