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职工宿舍楼前。
秦远解了安全带要下车时,才听到旁边响起细细的声音:“我挨了打。”
他愣了下,猛然反应过来舒颜是在回答他,为什么在医院干得好好的要改行。
刑侦队长本能地皱起了眉毛:“谁打你?”
“一个来做检查的病人。”
秦远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们检验科不是隔着玻璃跟墙给人抽血做化验的吗?”
“他借口要咨询,把我叫出去了。”舒颜抬头,笑容轻飘飘的,“他用拐杖敲我的头,结果自己摔倒了。派出所调节,让我赔他医药费,因为他年纪大了。我不想干了。”
这个理由无可辩驳。学了医学检验不想继续待在医院,可以挑选的岗位的确不多,跑到江海市西城分局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秦远感觉自己自作多情了。他清了下嗓子,扭头往办公楼方向去,只丢下一句:“你回去早点休息吧。”
他身后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舒颜没回宿舍,反而追着他:“我,我不敢。”
秦远胸口压着口闷气,声音都不对了:“你怕尸体,你报公安局?”
“我……我不知道。我以为痕检就是待在公安局的实验室做化验。”
秦远气得想破口大骂,感觉她一把年纪也不知道活到哪儿去了。他黑着脸叱问:“那你打算怎么办?让我陪你睡觉?”
舒颜的脸刷的白了。她垂着脑袋,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
高中时的她不这样的,少女时代的舒颜无理也会在他面前胡搅蛮缠,非搅得他放弃原则为止。人要吃过多少苦,才会在成年后还转变性格?
这种认知重重地锤击着秦远的胸口,让他说话声音都哑了下去:“你……你这些年还好吗?你阿姨呢?”
高中毕业后,她阿姨带走了她。
“还行吧。”舒颜声音含混,“她……去世了。”
秦远一时间找不到话说。他不得不清了下嗓子,招呼舒颜:“那你跟我过来吧。”
当然不可能去他的宿舍。
宿舍楼人多眼杂,舒颜进了他的房间,明天早上全局的人都会看着他们诡异地笑。
秦远开了自己队长办公室的门,刚好碰上值班警员过来打水。
瞧见领导带着技侦新来的美女,警员立刻瞪大了眼睛:“秦队……”
秦远若无其事:“哦,我带人做个拼图。”
做什么拼图?他没说,警员自然也不敢问。
领导大大方方地领着人进办公室,又自然而然地关上了房门。
舒颜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只下意识抓住手腕,讷讷解释:“我……我不会画画。”
整个中学时代的美术作业,几乎都是秦远帮她代劳的。她是懒鬼,不肯在高考科目以外的地方费半点儿心力。
“我就记得雨非常大,天黑黑的。”舒颜闭上眼睛,尽量回忆相机中录像的场景,“对了,有钟声。敲了,123……九下。路灯,我看到了路灯,旁边好像是棵树。”
她说的越清楚,身体就抖动得越厉害,似乎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
秦远不得不伸手抱住了她,安慰道:“别怕,慢慢想。”
虽然听上去极其荒谬,可是水手服信息的论证让他更加倾向于相信舒颜的梦境。有些事情科学无法解释,就像著名的南医大女生被杀案。据说当年能够在下水道里找到受害者的尸体,就是她母亲梦到女儿说她泡在水里,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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