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摇一时半会儿没说话。倒是原本坐一边的绿芽在赵凌风坐下后就起身站到云舒摇身旁,这会儿先开口了,“赵公子,瞧您说的,云姑娘刚才受到惊吓,这会儿刚刚好了点,怎么能再受惊吓呢?”
赵凌风说:“瞧你这侍女伶牙俐齿的。”
云舒摇点点头,“她说得极是。”
赵凌风了然地点点头,“当真不去看看?”
云舒摇摇头,“我可不想再受惊吓。”
虽然那群乞丐确实可恶。
赵凌风摇摇扇子,面上露出几分笑意,“那好,我便让人把人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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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摇以为赵凌风就是说说笑,哪知他当真让人把那几个乞丐捉来,丢到她面前,给她道歉。
几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被丢到地上,显然吃了苦头,埋着头,搓着手,捏着衣角,气场很是怯弱。头发脏乱得像顶着一个破败不堪的鸟巢,衣服要么大了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要么紧绷绷的连手腕和脚踝都遮不住,至于衣服原本的颜色么,早就看不出了。
赵凌风的几个着短打的随从,环臂抱肩,站在两边,像是春年贴在大门上的凶神恶煞的门神,显出大气磅礴的气势。生生断了那几个乞丐的去路。
云舒摇拨了拨额前滑落的几缕头发丝儿,看着这个场景,暗道这怎么看都是一恃强凌弱的霸道范儿。她虽一口气难咽下,这不已经咽下一半儿了么。现在管人把那几个乞丐弄到她面前让她出气,心底怎么都有些别扭。
这她也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过去几个小时的事也是过去了的事。再搬上台面来正儿八经地理论一番,着实有些过意不去。主要是自个儿心里,不见得开心,倒有点儿郁闷。她不乐意炒这个剩饭呀。
赵凌风手里把玩着折扇,面上带着几分冷然的笑,“怎么着,都到这儿了,还不肯如实交待?”
云舒摇有点好奇赵凌风抓来乞丐想要问出什么,觉得赵凌风那不阴不阳的语调,倒确实有点儿渗人。唔,像是衙门里审案的官儿。
那也一定是个大官儿,小官养不出这种森然冷冽的气质。
赵凌风不恼乞丐们的沉默,看他的随从,“你们俩请人太客气了。”
随从赶忙告罪,“公子教训得是。”
云舒摇悄声道:“你把人弄到这儿,是想问事啊。”
赵凌风看她,淡笑,“云小姐今天没有遗失什么物品吧。”
云舒摇扭过头撇嘴,她能遗失什么物品,她的宝贝都锁箱子里放在寝室呢。
赵凌风点头,起身走过去,“那便是我弄错了,你们便把人送回去,给些钱拿去吃零食,也辛苦他们遭罪走一趟。”
几个乞丐暗自窃喜,这下好了,虽然被捉住时吃了点苦,但是有银子拿,也不算亏。
随从们正要执行公子的命令。
突然传来一声大呼:“慢着!”
云舒摇几乎是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眉头紧皱着,“我有东西不见了。”
赵凌风笑一下,这云小姐看着就不怎么聪明,有时候还特别迷糊。这东西都掉半天了,这会子才在他的提点下发现物品遗失。脑子转得够慢。
云舒摇几步走过去,“我有一件要紧的东西不见了。”
她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几个乞丐,咬牙切齿,“你们谁得了我那个像手镯的东西,这会儿还给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定然叫你们没有好果子吃。”
照云舒摇的想法,去衙门报案,自有官差来捉拿去审问。她一个现代文明人,在自身权益受损时,想到的自然是去派出所报案。
至于私底下找人把人给胖揍一顿,再把东西拿回来,她也就心底气得不行时会冒出这种一瞬而过的想法。法治社会,她可没那个胆量去知法犯法。
几个乞丐面面相觑,争先恐后摇头否认。
云舒摇的目光在这个几乞丐身上来回扫视,眼睛贼亮。她在观察那几个乞丐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想从而得知她的东西在谁的手上。
赵凌风并没有什么耐性,直接示意随从过去搜身。还没搜完,其中一个面相憨厚的半大小子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
云舒摇看到自己那块铁灰色的手表就躺在那只脏兮兮的手上,她忙奔过去,拿过来,先是看指针是否还在走,再看外部是否有痕迹。除了有些脏,没什么损坏。
那个半大乞丐小声说:“这是我捡的,我没有偷东西。”
很明显,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话会被采纳。
云舒摇见手表找回来了,心里放松下来。不管怎么样,她的东西又回到了她的手中。不知道戴在手上的表怎么会轻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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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几个乞丐走远。云舒摇脸色颇好,和颜悦色地问:“赵公子,你怎么知道我掉东西了?”
赵凌风没有居功,淡淡说:“不过是恰巧看到了。云小姐不必挂怀。”
云舒摇笑了,“挂怀倒是不会,只有送上真诚地感谢啦。”
赵凌风愕然,这个云小姐倒真是直接。
云舒摇自觉身边也没什么能拿出去当做谢礼,“看来这个恩要改日再报啦。”
赵凌风折扇一下张开,“择日不如撞日,不知云小姐可否将方才的物件借来一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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