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来临,R城上空灰蒙蒙,头两年是霾,上下都埋怨。近两年环保整顿,大家都拧不清是雾还是霾了。浣心坐在办公室,隔着落地窗眺望三百米远全市最大的商体建筑楼,空空荡荡。下场雨,或是出个大太阳,楼又出现了。
“唉...”浣心芊芊右手轻贴着杯缘,自我未曾发觉地轻叹了声。微眯着眼,鼻尖凑近茶杯闻了闻香,陈年熟普的沉气顺着鼻道溜进浣心的胸口,像浇了场甘露。片刻的宁静,眼前浮现出一片连绵皎洁的玉龙雪山,蓝天白云温情地环绕着山,她一个人正慵懒坐在凯悦酒店茶廊,吃着白茶,听着邻桌年轻人甜甜蜜蜜天长地久地撩童话,不时地隔着墨镜片瞄瞄人家,瞅着爱情要多美好就有多美好。手机铃声不识时务地响起,懒懒地接起,娇气地蹭道,“干嘛?”
那头人低声笑,“一个人也不无聊?”
“养眼着呢!”
“看什么了?”
“丹麦童话啊!”
对方笑,“在哪都增长知识,几时回?”
“还没玩够呢...”
“航班号来,注意安全。”交代完,电话掐断,浣心听见咔嚓车门关上的声音。
“咔嚓!”办公室门被推开,打断她的思绪。“怎么不接电话呢?”迎面进来一着米其巴宝莉新款风衣的高挑男士,风衣内搭着浅蓝暗竖纹衬衣及西服裤。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带着略微埋怨的质问。
老高,高亦为,信和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之一,办公楼就在同栋楼19层,平日没事爱约在一块儿游泳。恒温泳馆也不远,是家全球五星级酒店,与他们所处写字楼是同个开发商,平日工作运动一体,连车都不用发动。老高是运动健将,儿时家里当运动员培养,各项全能。男孩子喜欢踢足球,中学念书时打校队,大学时被抽去给俱乐部打联赛,专业文化是没耽误。人在R市律师界占有了一席之地,不然不会拿到浣心所在银行单位的法律代理权。但听老高讲近两年的膝盖变得不好,阴雨绵绵最要命,有时疼得晚上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呀,不好意思,开了一下午会,手机给调静音了。诺,你来正好,我刚泡的熟普,一丽江老朋友昨天刚寄来的,尝尝!”浣心熟稔地上了道参茶倒水的功夫,“闻闻,真香啊!”老高也不必非得亲自下趟楼,手机不接,他十个指头也能知道她在开会。即使不确定,打她办公室座机或是差个她行里的人过来瞅瞅,也是很方便的。大家都知道他俩熟,除了工作联系,也有私交。只是金融圈复杂,私交联想空间就宽泛了。他也乐得其所,没事来蹭蹭好茶,改善下心情自是愉悦的。眼下这经济行情,天天坐在高大上的CBD楼内,大家像机器人被封锁着,忙得晕头转向,面无表情。还有人没事找事,就会很影响心情。他看见浣心第一眼时,就知道此人非一座CBD罩得住的主。打早对接该行业务时,他和行里人应酬侃大山时就听说了浣心这个小姑娘。若说酒后见真情,也见口无遮拦。不过,他一介外人难得偶然听见几个酒后大老爷们儿提到这姑娘时,用词谨慎,仿佛怕说错话似的。听得最多的话是:聪明,简单,直接,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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