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本以为如此,却听御直道:“大官我听说你是状元公,既是状元决计不是恶人,故而我帮你这一次,故不为什么报答。”
章越道:“吴班直我素不喜欠人情,你这般我就为难了。”
对方道:“也好,就依状元公。”
这日御直换班,章越肚子里有存货,心也就安了。想想自己年少成名,科举一路开挂,又娶了美貌贤惠的娇妻,兼有得力岳家扶持,人生可谓十分顺利。
如今这困境,倒是让自己有了足够时间反思自己。反正闲着也是无事,章越提起笔来就着昨日残酒在砚台上写起字来。
而这日大庆殿旁的侧殿里。
韩琦,曾公亮,欧阳修,赵概等宰执守在殿内,等候天子病情的消息。
几位宰执一日一夜没合眼,双眼都是布满了血丝。
但见一名内侍省的宦官经过,欧阳修出外唤他近前问道:“不知官家玉体如何了?”
宦官道:“回禀相公,禁内的事我怎敢吐露半句,这是要掉脑袋的。”
曾公亮上前道:“我等也知宫里的规矩,但是事情至此,我们宰执都不知陛下病情,又如何与文武百官们交待呢?我等保你无事就是。”
宦官道:“这怎么行,宫外的事几位相公说得算,但宫里的事却说得不算。”
赵概上前道:“既是不言,那就通禀一声,我们几人要见皇后娘娘。”
宦官道:“这话我不敢通传啊!”
这时上首的韩琦暴起,从榻上直冲直官宦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裳。
“韩相公,使不得,使不得。”
韩琦喝道:“官家暴疾,只有尔等方可出入宫掖,而我等身为堂堂宰相连陛下病得如何都不知?尔等到底是何居心,想要幽闭宫门么,不许宰相得知陛下安危否?”
宦官为韩琦气势所慑,不由瘫倒在地,连连向韩琦磕头。
宦官道:“陛下昨日晕厥后,经御医医治了一番,今晨即已醒转,一个时辰前听闻可进些米汤了。”
韩琦等人闻言都是松了口气。
“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咱家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几位相公。”
“好,就姑且信你一次。”
宦官走后,曾公亮道:“此事还需皇后娘娘来拿句话才安心。”
韩琦眉头一抖,曹皇后只信得过文彦博与富弼,对自己则不信任。欧阳修道:“陛下既已是苏醒,立即就会召见宰执,不必担心。”
韩琦微微点了点头。
韩琦道:“其实无论皇后有无主张,我记得当年陛下不豫时,文,富两位相公曾商量是立赵宗实为储君,若真有什么万一,我等就以此向皇后进言!”
欧阳修三人听了神色微动。
几位宰执又坐至第三日清晨。
韩琦,曾公亮都些挨不住,欧阳修小眯一会醒了后,正巧一名中书官吏来禀事时为他召了过来。
欧阳修向他问道:“章学士如何了?”
“关在迩英阁旁两日两夜多了,如今滴水未进。”
欧阳修道:“如此惩戒也算拿出个样子给官家一个交代了,若真将人饿坏渴坏了如何是好?你偷偷送些吃食给章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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