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传庭宣誓的第二天,朝报发表了一片白话文文章,是给天下人看的,这篇文章充满了火药味,强烈的进攻性。
标题是黑色大字:‘新政’是一场不容失败的战争!
文章列明了大明面临的的十大问题,内阁誓言要突破桎梏,完成目标,并且摆出了一系列的准备方案。
这是明晃晃的宣战,粗暴直接!
不同于以往的毕自严时代,那个时候,朝廷一有风吹草动,天下沸然,反应激烈。面对孙传庭,回应的是一片安静。
随后内阁,六部一系列官员的调整上任,不断充实着新内阁的权力与权威。
在景正六年,二月初一,廉政反贪局局长,督政院院正,大理寺寺卿,吏部尚书四人,在内阁签署《反贪战书》,四部门将协力打击贪腐,用三年时间,打造一个清廉的官场!
二月初二,这一天,大理寺开庭。
新改革的大理寺,审判庭有一个主审,四个陪审。
他们审的第一案,就是鲁王的‘贪赃不法,行为狂悖’。
不说鲁王那些旧账,就是在宗人府,接过平王一大摊子,这些年做过的手脚,稍微一查就能连根拔起,牵累甚多。
还有一个,就是晋王,这位幕后之人分的也不少,现在羁押在天牢,等着乾清宫下旨剥夺爵位,刑部好送审。
主审的名叫陆正行,是皇家政院三期的生员,是汪乔年从政院调来的众多学生之一。
陆正行翻阅着厚厚的卷宗,抬头看向站在大堂内,一身枷锁的鲁王。
他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负责堂记的师爷,他拿着一张张状纸,大声宣读。
林林总总,共十六条,大多是涉及贪腐,渎职。
大堂内只有师爷的声音,堂内椅子上坐着四十多百姓,一样安静。
师爷读完,转头对陆正行示意,而后坐下。
陆正行抬起头,看向一脸枯槁,生无可恋的鲁王,淡淡道:“朱寿鋐,关于刑部指控你的罪名,你可有辩解?”
被关了一个多月,鲁王是想的明白,心里郁结,面上叹了口气,道:“是我触怒了皇上,才遭此一难,什么罪民我都认了,只请你转告皇上,鲁王一脉对皇上忠心耿耿,不曾有叛心,与其他人不同。请皇上看在列祖列宗以及我这些年的苦劳上,让鲁王府有个体面……”
陆正行一拍惊堂木,沉声道:“朱寿鋐,你要弄清楚!你是不法在前,处置在后,休要攀扯皇上!本庭再问你一次,是否认罪!”
鲁王仰天,长叹一声,道:“认不认又有什么区别,你判吧,是坐牢还是流放还是戍边?”
陆正行合上卷宗,道:“既然你认罪,本庭也省事。现在本庭宣布,鲁王认罪,三天后开庭,宣判。退庭!”
本以为是一场大戏的审判,以鲁王的认罪,在所有人瞠目结舌中休庭。
第二天,经过内阁再三上疏,乾清宫终于下旨,以晋王朱求桂‘行为不轨,殊途难测’为罪名,除爵!
旋即,刑部将朱求桂从宗人府押出,送入天牢,又过一天,送入大理寺过审。
朱求桂比鲁王干脆,他知道,现在再如何挣扎也无用,打错算盘的结果就是满盘皆输。
孙传庭新内阁的开端,是以两位亲王除爵为开端!
朝野更加安静,不知道多少人在考虑自身,想法设法的自保。
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孙传庭稳住内阁,一道任命砸下来,内阁,六部的大部分中间官员被调整,内部调剂还好说,但大部分是被外放,明升暗降。
京城是什么地方,天下首善之地,谁不挤破脑袋往京城来,若不是放到肥缺,那都是妥妥的流放性质,将来没有机会再回去了。
这自然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种路数都找上了门。
这一天,周应秋刚刚出门,原吏部都水司员外郎噗通跪在他身前,大声哭嚎道:“大人,您不能不管下官了!下官跟着您十几年,任劳任怨,从来没有求过您,可这一次,下官不能不来啊,下官九年五十九,还有两年就致仕了,现在要发配我去云南,这是是要我葬骨在边陲之地,儿孙不好抬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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