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雾已尽散,日头高悬。
锦衣少年忽觉莫名舒畅,说不清道不明,这样的感觉究竟来自何处,“卑贱的小奴隶,也不知叩谢我。”
忽又笑道:“哈哈哈~大丁,小丁,丁丁丁,他父女是打铜的吗?”
戎胥牟倒不觉得好笑,只道:“笑够了没,三王子,你怕是认得的吧?”他盯着少年的炯炯双眸,发现其神情有一瞬的愕然。
“你也很得意吧,骗过了帝神教那群废物!不过敢借他的名来唬人,你倒算有几分胆气,胜过那些氏族家的废物,你是谁家子弟?”见对方无意应话,只觉无趣,又道,“你没见过三王子吧?难道不怕我当场揭穿你?”
戎胥牟指了指映入眼帘的祭台道:“刚刚石像坠下,你本可以自行躲开,却迎难而上,可见是个有担当的孩子,虽说嘴毒了点……”
他笃定少年不会真的坏他救人之事,当然倘若真出现那等情形,他也有法子应对,大不了亮明旗号,甚至再借商滕耆老、晴姒姐王女的身份。
“你才孩子,你才毒嘴!对了,你这是干嘛去,那边可是祭台!”
“我就是打算回祭台看看,你来不来?”
“你刚刚差点死在那里!有甚么好看,闲的,不去!”嘴上虽这般说,脚步却不落分毫。
“还没谢过你的救命之恩!我叫戎胥牟!三王子!”
“戎胥,西土戎胥?你不会是那甚么少学二老吧?哈哈……”笑声嘎然而止,“你认出我了?”
“不出意外的话,就应该是我了。初见你时只觉眼熟,如今想想,倒有几分姒姨的秀美。”
“你说娘亲……”他神色一黯,但很快又恢复过来,继而想起甚么,“对了,我听晴姒说起娘亲生前曾认你娘亲作姐妹,这么说来,咱们算得上兄弟,呸呸,还是不要称兄弟了!”
戎胥牟见他如此说,立时想到了子衍。
“你究竟要回祭台看甚么?”三王子子受万分好奇。
“三王子,你不觉得刚刚的石像坠落有些不太寻常……”
话说一半便被子受打断道:“你不要三王子三王子的,听着生分,就叫我阿受,我叫你阿牟,晴姒常把你挂在嘴边,小牟小牟的,听得我耳朵起糨子。”
“晴姒姐常说起我吗……那滕老也总把你挂在嘴上!听得我耳朵也起了糨子。”
“哈哈~商老头是骂我骂得嘴起糨子了吧!”
哈哈哈~两少年一阵打趣,不知不觉间便拉近了距离,再无适才的陌生与针锋相对。
再次来到祭台边,坠落的神像因损裂,自然不能再用,早被拉走了。此刻,周遭的看守,见是先前的两位权贵少年,也都不敢上前打扰。倒是周遭的奴隶们望向他们的眼神有了丝丝不同,不再是一般的麻木无神。
戎胥牟绕着祭台转了一周,才仰望十丈高台兴叹道:“没想到这祭台竟然没有石阶,附近也不曾见梯架,该怎么上去呢?”
“神灵高高在上嘛,自然不能让人随意登攀接近,因此才连个梯架都不备,那些巫人就喜欢故弄玄虚。”
“王族的《玄鸟功》擅提纵,你能纵攀上去吗?我这甲肉初成的腿力离地仅仅半丈,那么高我肯定是不用想了。”
“阿牟只有初成吗,对战时,我看你应变敏锐有力,还以为最少也是小成,果然不愧是西土双牧的嫡孙!只是我这里有好坏两个消息,少学二老,你要先听哪个?”子受双眸一转,促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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