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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二回 安昌侯(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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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边缺的下人也都补齐了,据说往他院子里挑人的时候,场景格外的壮观,真是人山人海挤破头。

  包骋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有咸鱼翻身的这一天,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做个安安静静的纨绔就是老天赏饭吃了。

  包府里除了在各个院子里伺候主子的下人,包府还有诸如厨子,门房,管车马的,管洒扫的,管针线的,管浆洗的等等五花八门的下人。

  林林总总的算下来,包府的下人总有二百来人了。

  除了入夜各院落锁,不许随意走动之外,白日里在府中随处可见各司其职的下人。

  包骋以为,凡是高门大户,都应当是这样的排场,这样才显得出自家的如云富贵,不会被别家给比了下去。

  但是眼前安昌侯府的情景,显然并非是如此的。

  府中非但见不到几个下人,就连景致也多半萧条落魄,一看就是少有人精心打理的缘故。

  包骋踮起脚尖儿,眯起双眼,往竹林深处望去。

  只可惜竹林如层峦叠嶂,葱茏的绿意阻碍了视野,实在望不到太远的地方。

  包骋只觉得越发的奇怪了。

  好端端的一个侯府,怎么搞的阴森森的。

  即便安昌侯府落魄了,也不至于连下人都用不起了吧。

  他抿了抿嘴,听到前头顾辰和安昌侯说的十分热闹,他按下心思,继续往前走。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终于走出了这片令人有些压抑的阴冷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

  竹林外是与其他府邸一般无二的房舍院落,白墙黛瓦,青砖墁地,虽然窗棂上红漆剥落,墙上也长了半截青苔,处处略显破败,但收拾的还算干净利落。

  唯一与其他府邸不一样的是,房舍的梁上挂着红白二色的布幡子,上头密密麻麻的写着各种经文,仔细分辨,这些经文都不是佛经,而是道法;窗上贴着黄底红字的符箓,没点道行的人还真认不出;素白的墙上用朱砂写了诡异的符文。

  包骋且走且看,觉得这位安昌侯中毒颇深,估计是救不回来了。

  他正这样想着,就看见安昌侯十分卑微的对顾辰道:“顾真人,你看,本侯这府里,哪里不妥当。”

  其实顾辰也被安昌侯府里的这一番做派给惊住了,惊得半晌闭不上嘴,神情复杂的看了安昌侯一眼:“侯爷可知过犹不及。”

  安昌侯干干一笑:“知道,知道,可是,”他欲哭无泪道:“可是本侯这阵子真是,真是焦头烂额,处处不顺。”

  顾辰掐着手指头叹气:“侯爷可知,根源不除,做再多法事道场亦是无用。”

  听到这话,安昌侯的脸色唰的一下变了,一把抱住了顾辰的手臂,满脸哀求之色:“顾真人,顾神仙,你不能不管本侯啊,要救救本侯。”

  “侯爷莫慌,贫道既然来了,就不会置之不理。”顾辰不动声色的把手臂抽出来,半眯着双眼,一本正经的掐算了起来。

  安昌侯这才松了口气,一脸虔诚的望着顾辰。

  包骋站在一旁,这一幕简直令他叹为观止,他自诩自己是个难得的机灵人,不然也不会从芸芸众生之中,一眼就找到姚杳这个和他一样的穿越者,但是现在看看顾辰,再看看他自己,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有点傻。

  半晌过后,顾辰睁开了眼,神情平静,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安昌侯忐忑不安的问道:“顾真人,如何了?”

  顾辰平静淡然道:“大姑娘最近不太安稳?”

  一听这话,安昌侯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哭丧着脸跟顾辰诉苦:“顾真人真是,活神仙啊,可不是么,本侯那个不成器的大丫头,不知道沾上了什么,这些日子病病歪歪的,眼看就不成了。”

  顾辰点点头:“也未必就是沾上什么了,侯爷莫慌。”

  安昌侯喜出望外:“真人的意思是,有法子?”

  顾辰掀了下眼皮儿,慢慢的瞧了安昌侯一眼:“大姑娘的生辰?”

  安昌侯顿时了然,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他面露难色,自己膝下子女颇多,连儿子的生辰都记不得,更遑论是个姑娘的了,他能记住他这姑娘叫什么,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支支吾吾的,不太敢直视顾辰的双眼:“这个,本侯年纪大了,有点,记不太清了,顾真人稍坐坐,本侯这就去查。”

  包骋飞快的掠了安昌侯一眼,他还不到四十,哪里就年纪大到记不清楚事了,连自家长女的生辰都不记得了。

  不过就是没把心思放在这里罢了。

  顾辰抿唇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安昌侯显然是极为信服顾辰的,顾辰一派镇定自若的模样,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忙不迭的回书房取安大姑娘的生辰去了。

  安昌侯一走,前厅里就剩下了顾辰和包骋二人,一下子空了下来。

  不知是安昌侯不喜欢有太多人在眼前晃,还是安昌侯府真的落魄的连伺候的人都用不起了,前厅竟然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方才那一路走来,也没有见到几个人。

  前厅里不过摆了一张书案和数张胡床,没有富贵人家常用的那些装点之物,只是供了几座香炉,炉上轻烟袅袅,香气氤氲。

  不知道这香炉里燃的是什么香,味道极淡也不香甜,但是却十分的清冽,让人仿佛置身于雪天的梅林间,清冷疏落却又心旷神怡,灵台清明。

  包骋细细嗅了嗅这香,觉得这香有几分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究竟在什么地方闻到过,他有些疑惑的问道:“这香,我好像在哪闻到过。”

  顾辰轻嗅了下,微微蹙眉:“这香叫梅染,安昌侯也给过我一盒,说是他府上自制的,轻易不会送给旁人,你是在哪闻到的?”

  包骋绞尽脑汁的想了半晌,也没想出头绪来,苦笑着摇头:“我不记得了。”

  顾辰不以为意道:“这事不难查,一会儿问问安昌侯,他将这香都送给过谁,还有谁有这制香的方子。”

  包骋点了点头,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在这个世上也蹉跎了许多年,早就不是刚穿来时的懵懂无知了,他很清楚,制香并不难,久居于深宅大院,出门不易的姑娘们闲来无事,总会自己调制香料,几乎人人都能制几款日常用的香,但这种制香,仅仅止步于自娱自乐,包骋的那些长辈和姐妹,就都会制些粗浅的香料,只是香想要制得精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是需要好的手艺人,二是这好的手艺要用真金白银堆起来,三是制香的原料要用真金白银买进来。

  而现下燃的这香,香气清透,没有半点杂质异味,烟气也极淡,丝毫不见熏人,显然不是寻常粗制滥造的香,想来制作不宜,花费不少。

  可安昌侯府都穷成这样了,却还能制出如此的好香,看来家底儿丰厚的侯府过成如今的穷困潦倒,是因为银子不是花在刀刃上,是花在了风雅上。

  鸣钟食鼎之家的日子,果然不是他这等凡夫俗子可以理解的。

  包骋抿了抿唇,没有将疑惑说出口,只低声道:“一会儿你问问安昌侯这香是谁制的,可有方子?”

  听到这话,顾辰顿时警醒了,他虽然跟包骋认识的时间不长,相交也不深,但从包骋的打扮和行事来看,包骋应该不是个耽于吃穿享乐之人,吃得粗糙些穿的破旧些都无妨,更是与风雅半点都不沾,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制香一事来的。

  他微微蹙眉,眼中精光闪动:“怎么,这香有问题?”

  包骋就知道顾辰精明,猜得出他不会惦记人家的制香方子,遂点了点头:“我说不出来,就是觉得这香不寻常,制香的怕是也不寻常。”

  顾辰了然,低头抿了口茶,心里暗自发笑。

  果然能跟姚杳处得来的人,就没有心眼儿少的!

  茶香四溢,入口生津,是上好的香茶,名唤豆蔻,市面上有一两茶一两金的说法,虽有些夸大其词了,但也足以说明此茶之贵,令人发指。

  包骋抿了一口,觉得喝的这每一口都是金银,他仰头一饮而尽,又赶忙自斟自饮了几杯,赞叹不已:“安昌侯穷的都快卖儿卖女了,不但用那么好的香,还喝这么好的茶。”

  顾辰摇头晃脑道:“世家自然要有世家的面子,可以饿死,不可以丢人。”

  “......”包骋无语,又抿了一口上好的豆蔻香茶,嗤的一笑:“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受罪不受罪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一会儿能有一顿丰盛的午食。”顾辰眯起眼睛笑了,如同一只奸计得逞的鼠儿。

  包骋“哦”了一声,斜睨着顾辰,恍然大悟:“我说顾总旗怎么一听说要来安昌侯府,就急火火的过来了,从前办差事也没见你这么上心的,原来是为了蹭饭来的啊。”

  顾辰的笑容里没有半点惭愧,重重点头:“那是自然,侯府的饭,吃一顿都是赚的。”

  跟顾辰越熟悉,包骋就越能发掘出顾辰的好处来,他斜睨着顾辰道:“顾总旗,安昌侯怎么会这么信得过你?奉你为上宾?你是怎么做到的?”

  顾辰得意洋洋笑了:“我可是得道高人顾神仙!”

  包骋不屑的嘁道:“你是坑蒙拐骗顾神棍!”

  “非也非也。”顾辰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十年前,真人我铁口直断,渡了安昌侯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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