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绝拿着一个桃木牌来到讲学的院落时,正听到儒不贤考较牛娃儒家的做人做事道理。
“古吏,敢为人先是为勇,设使你以后为吏,看到一个贼寇,当众抢掠百姓财货、甚至伤人,见你去抓捕他,他还奋起反抗,那么他这种行为算不算得上‘勇’?”
牛娃听着,有些犹豫,直觉觉得贼寇做的事肯定是不对的,但同样是反抗,应当也是有些勇的意思吧?
当下迟疑道:“这……应当算吧……”
儒不贤喜欢看他认真思索的样子,笑问道:“算是‘勇’?何解呢?”
“因为他敢于反抗。
我曾听我爹讲过古事,说起过人间豫让的故事,说他为了为旧主报仇,吞炭毁声、涂漆毁身,去刺杀赵襄子未成,赵襄子为他忠义之气所感,甚至放过他一次。后来再被行刺时,让他放弃报仇自己就不杀他,豫让不应,在被赵襄子诛杀前,豫让求得赵襄子的衣服,拔剑斫其衣,以示为旧主报仇,随后伏剑自杀,忠义之气天惊地动、死后义魂烈如赤阳,鬼差不敢近其身,阎王不敢折其膝,亲自送到了六道轮回之中,就连天帝都为其所感,将其事迹,宣于天界生灵所知,引得许多妖族都为其祭拜。
贼寇不怕危险、不惧抓捕,应当也是‘勇’吧?”牛娃讲起自己的观点来。
儒不贤见他虽然说错答案,但理由充分,且也是立足于豫让为旧主报仇的事迹,明显是知道了忠义的道理,便笑道:“贼寇和豫让可不一样,贼寇越‘勇’、百姓受到的危害就越大,因此他不能算‘勇’……”
看着一师一徒相得益彰,在那对答得流畅无比,白绝听得有些出神,依稀记起自己前世三年级时,刚学《思想品德》的经历了,不过听着一声声“牛古吏”叫着,就分外地不自在。
白绝没有特意藏形,院子里儒不贤等一众师徒俱都察觉到了,不过既然白绝想“旁听”,众人便也继续听儒不贤讲解,一时间默契无比,直到盐虎儿过来禀报。
“大王,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大王旧友,身边袍泽们说,那些人是大王先前在护城军中的同伴……”
牛娃耳朵尖,隐隐约约听到这些话,不由心中一动。
从去年蹭白绝第一顿饭以来,牛娃就把白绝当君父看,觉得白绝就像古事中‘豫让’那些人的明君厚主,平日里缠着人讲古事时,最想听的,就是白绝的事情。
可国君府的军士,受鲁仲的影响,颇是知道了些君臣之礼,觉得如果君王没有过错,且没有必要,臣子就不应该背后言论君王的事情,那样太不符合君臣之礼,因此平日里也不怎么讲白绝的事,只是夸耀自家大王智勇兼备,曾经身入虎XUE,在狮驼岭走过一遭,不经意就把讲的内容,变成了狮驼岭上的妖怪景象。
这让牛娃愈加好奇,恰好刚刚儒不贤已经讲了一两个时辰,看看到了午时,让众人去吃饭休息,便拉着大鱼,在庖厨那端了饭菜,就凑到不远处的一个院墙角落,爬上一个接雨水的空荡大缸边上,边趴在墙头吃饭,边看着这边白绝和主殿庭院里的一群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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