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皆传,东厂苏千户……杀人不眨眼,折磨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谁落在她的手里,必定会生不如死,是个实打实的魔头。
这人如此阴森可怖,顾芸儿自然是越想越害怕,好半晌才哑着嗓子,带着哭腔的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家有和沈东湛联姻的准备?”苏幕问。
顾芸儿瞬时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
嗯,这是实话。
“那你为何深夜来找沈东湛?”苏幕明知故问。
顾芸儿瞧着苏幕这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真真是叫苦不迭,“我、我就是仰慕沈大哥而已,没别的意思。”
“真的没别的意思?”苏幕瞧着她搁在桌案上的手,指尖微蜷起,下意识的好似掩着什么,不由的笑出声来,“有些事做一次就够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可就没意思了!”顾芸儿猛地愣住。
“还不明白吗?”音落瞬间,苏幕忽然掌心拂风。
顾芸儿瞬时尖叫,身子骇然翻倒在地上。
“小姐!”欢儿疾呼。
年修疾步上前,二话不说便将顾芸儿袖中的东西取出,毕恭毕敬的呈给了苏幕,“爷!”
“好东西,得分享。”苏幕指尖轻夹,小小的一个纸包,藏着那天夜里,顾芸儿对沈东湛做过的事情。
也是因为这样,她跟沈东湛才跨过了最后一步。
说起来,还得多谢这顾芸儿。
“堂堂大,将,军府的大小姐,居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锦衣卫都指挥使,哦……还是齐侯府世子。”苏幕冷眼睨着倒在地上,浑身打颤的顾芸儿,“如果顾震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这副德行,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顾芸儿面色瞬白,却见着苏幕弯下了腰,捏起了她的下颚。
“顾芸儿,我再说一遍,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把你的念头收一收,免得坏了我的好事,我会忍不住……送你去军营。”苏幕压低了声音,“你要相信,如果我想让一个人消失,那这个人肯定会消失得无声无息,即便你是顾家的人。”
顾芸儿呼吸急促,“你、你莫要胡来,我以后再也不敢靠近沈大哥了,再也不会了,你放心便是!我、我这就走……”
“来都来了,就这么空手而回,多不好意思?”苏幕幽幽的叹口气,摸着下巴思虑了半晌,“不如这样,我送你回去吧?总归不能太失礼。”
顾芸儿骇然瞪大眸子。
不瞬,东厂的蕃子扛着一卷毯子,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馆驿,也不上马车,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穿街走巷,真真惹人注目。
周南站在馆驿门前,啧啧啧的直摇头,“这招,可真是够毒的,如此一来,顾大小姐怕是再也没脸找您了!”
软刀子杀人,那才是真的杀人诛心。
“总算送走了!”沈东湛如释重负。
他才不在意,苏幕是怎么把顾芸儿弄走的,反正别来扰了他与苏幕便是。
只不过,这似乎是皇帝传召侍寝时的场面,委实有点意思!
…………
大,将,军府。
顾西辞正在守灵,乍听得来信,说是苏幕来了,心下微微一怔。
“夫人已经去了前厅。”云峰忙道。
顾西辞眉心微蹙,叮嘱底下人看着点,起身往外走,源于顾震对东厂的厌恶,所以顾家的人,多数不怎么喜欢东厂的人,眼下苏幕进门,还不知夫人王氏会如此冷待。
然则,到了前厅的时候,顾西辞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瞧着地上那一卷地毯,顾西辞的眼底掠过一丝诧异,当下抬头望着苏幕,“苏千户,你这是……”
苏幕将那包东西放在了桌案上,冲着夫人王氏笑道,“小丫头,你来告诉你家夫人,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欢儿跪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这……”
“这是何物?”夫人王氏直勾勾的盯着欢儿,“你家小姐呢?”
欢儿扭头望着那卷毯子,惊得王氏骇然起身,心里知道了,却又不敢出声,免得惊了底下的人,坏了自家姑娘的名声。
苏幕也不着急,只浅浅勾唇,“东西送回来了,分毫不少,纹丝未动。顾家这么重的大礼,咱们可消受不起!”
“这……”王氏喉间滚动,面色铁青,狠狠的剜了欢儿一眼,“简直是混账!”
欢儿吓得连连磕头,哭着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是小姐自己……”
“你给我闭嘴!”王氏断然不愿,这些污言秽语流出,自然不会让欢儿开口,赶紧将纸包收进掌心里捏着,“都给我下去!”
除了萍姑,底下人全都退了下去。
顾西辞看了云峰一眼,云峰会意的退到门外站着。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苏幕怀中抱剑,“我念着顾家门庭,不想污了顾老,将,军的身后名,只能做到如此了!若有下次,我可不能保证,顾家会不会再出一次殡!”
夫人王氏面上挂不住,自己教出来的一双儿女,儿子不成器,女儿更是做下这等见不得人的事,登时眼前发黑。
幸好萍姑和顾西辞赶紧搀住她,扶她到了一旁坐着。
“她去了馆驿?”顾西辞问。
苏幕瞧着那卷毯子,“人都在这儿,总不至于是我劫的吧?我用不着女人,这点想必不需要我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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