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云峰自己走的?
可云峰那伤太重,从公子的房间走到这个位置,已经是气息奄奄,再走……不要命了?除非云峰看到了什么事儿,遇见了什么人,要不然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刘徽瞧着栏杆处摆着的空碗,不由的眉心紧蹙,当下转回顾西辞的房间,“公子,没瞧见云峰,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什么?”顾西辞骤然起身,“人不见了?”
刘徽寻思着,也不叫……不见了,只是不知道去了何处,人肯定是在府里的,毕竟就这么一会功夫,他这一个重伤未愈之人,不可能离开顾家。
“找!”顾西辞眸色沉沉。
刘徽颔首,当即领着人去找云峰。
奇怪的是,云峰失踪之处的附近都翻了个遍,也没瞧见任何痕迹,倒是在后花园的位置,瞧见了些许血迹。
“坏了!”刘徽面色陡沉。
血迹?
顾西辞闻讯赶来,瞧着后花园台阶上的血迹,面色更是白了几分,不由的整颗心都跟着揪起,要知道,云峰的身上带伤,若是伤口二次开裂,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出事了!”顾西辞咬着牙,“刘副将,你去一趟馆驿,知道该怎么说吧?”
刘徽颔首,“卑职明白!”
顾家新丧,明着搜查顾家,会惹来人心惶惶,可云峰这条命……顾西辞保定了,他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伤害云峰的。
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那就是他的手足至亲,谁敢动他的手足,他就要谁的命!
论寻人的手段,还真别说,就得东厂和锦衣卫出手。
“云峰丢了?”苏幕一时间没明白这意思,转头望着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的沈东湛,“你可知情?”
沈东湛还奇怪呢,之前不还在吗?
“咱们到顾家的时候,那云峰还跟卑职打过招呼呢!”周南望着沈东湛,转而不解的瞧着刘徽,“这一眨眼的,怎么就……”
刘徽点点头,“人确实丢了,公子没办法搜府,怕惹来非议,到时候内忧外患的,授人以柄,所以就想请沈指挥使和苏千户出手,请两位帮帮忙!”
“好!”苏幕眸色沉沉,“但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得说得仔细一些,否则咱们也没办法出手。”
刘徽自然是答应的,出门前公子还交代过,务必说实话。
“云峰重伤,一直在公子的屋子里养伤,沈指挥使来的时候,见着的那碗药本就是给云峰疗伤的。”刘徽解释,“现如今人失踪了,怕是耽搁下去,有碍……”
话音未落,苏幕已经夺门而出。
刘徽愣了愣,苏千户倒真是古道热肠。
谁说东厂出来的都是冷血怪物,这苏千户不是挺好吗?
“爷?”年修在后疾追。
这叫什么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过眼下,苏幕来不及问,也不想追究,只想赶紧把云峰找回来,来日她回了殷都,免不得要给顾西辞留个可信可用之人,这云峰便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云峰不能有事。
偌大的顾家,唯一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正房。
毕竟,顾怜儿母亲被送走了,而顾南玉母子则被送到了府衙。
剩下的,只有顾芸儿母女。
“公子,您觉得会是谁呢?”年修忙问。
苏幕沉着脸,“你以为刘徽为什么来找咱们?”
“顾芸儿?”年修一怔。
苏幕顿住脚步,周身杀气腾腾,“我不管她是顾家大小姐,还是顾家的祖宗,谁敢动我兄弟,我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顾西辞和刘徽也是这个意思。
顾西辞暂掌家主之位,不方便出手。
可是正房已经出了手,倒不如借东厂和锦衣卫的手,永绝后患。
“瞧着吧!”苏幕轻呵,“自作孽,不可活。”
年修没敢再多说什么,这事儿触到了自家爷的底线,想来爷不会手下留情了。
“如今得弄清楚,云峰被弄到哪儿去了?”沈东湛拦住苏幕,“你就这样冲进顾芸儿的屋子里,恐怕找不到人,还得落人口实。”
苏幕侧过脸看他,目光狠戾,“那你说,她会把人藏在何处?”
“云峰既然有伤在身,想必顾芸儿他们不敢把人挪得太远,否则云峰死了,他们什么计划都得泡汤。”沈东湛眯了眯眸子,“若我是顾芸儿,一介女流之辈,要动用府中的力量对付顾西辞,显然是有风险的,若是靠自己去控制云峰,显然力有不逮!”
苏幕敛眸,“就近原则?”
“带我们去,云峰最后停留的位置。”沈东湛望着刘徽。
刘徽点头,“好!”
苏幕和沈东湛,领着年修和周南从顾家的后门进去,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由刘徽带着,悄悄的到了云峰失踪的位置。
“当时,他就坐在这里。”刘徽解释,“后来只剩下一个空碗,人就不见了,我瞧过周围,没发现拖拽的痕迹。”
苏幕与沈东湛对视一眼,各自分头寻找线索。
找人和追踪的活计,没有比这二位,更擅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