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正色道:“看到没,只要把握时机,猛力一吼,或者是在桌上用力一拍,就可以让色木落成自己想要的点数,我刘裕不过来这里十天半个月就会了这招,更别说那些长期以此为生的赌王了。”
说到这里,刘裕看着那站在刁逵所处凉棚中的吉力万,冷笑着从怀中摸出了那块人皮手套,高高举起,沉声道:“还有这手套,是人皮所制,可以戴在手中,内藏其他色子,手法足够快的话,就可以趁人不备把灌了铅改了重量的色木换回,吉力万姑娘,我没说错吧。”
吉力万“格格”一笑:“你只拿到了手套,没捉到我色木,这样不算,下次要记得动作再快一点哦。不过,赌场有赌场的规矩,只有当场撞破的千术,才能点破,刘裕,你这样可不合规矩。”
孙泰脸色一变,转头对吉力万沉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明明是他刘裕砸了赌坊,坏我生意,你到底是帮谁的?”
吉力万正色道:“孙教主,我只答应帮你赢钱,这刘裕撞破了我的局,我总不能睁眼说瞎话啊,樗蒲也有樗蒲的规矩,刘裕说的没错,这一行本就是靠眼力和速度,又不是靠运气的。”
周围腾起一阵轰然的叫好之声,不少人激动地点着头:“寄奴说得好啊,这赌场就是来害咱们京口人的,以后我再也不赌了。”
“我他娘的要是再进这鬼地方一步,谁看到了打断我腿!”
孙泰恨恨地低声道:“回头再跟你算账。”
刁逵和孙泰相视一眼,孙泰冷笑道:“不知好歹的乡野村夫,神教在这里开坛设场,是为了渡化你们,你们却不知好歹,也罢,既然不想来,本教主还不稀罕在这里开呢。不过,今天刘裕带人砸了神教的场子,加上欠下的赌债,这两万钱是他们亲自画押的,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刘裕大声道:“你们胁迫檀兄弟的家人,逼他画押,这种无耻之举,我不会承认。”
刁逵冷笑道:“赌场里有输有赢,本是常事,檀凭之和魏咏之输了钱还不起,你想强出头就得帮他们还账。你说赌场出千害人,我看真正出千的是你吧,刚才你那招不是出千是什么?你在这里赢了钱不说出千的事,现在输了就说人家耍赖?”
“还有,你在这里强砸人家合法经营的赌坊,谁给了你这个权力?大晋国法还是你们京口的什么法则,规矩说你们可以在这里无法无天?今天你砸赌坊,明天是不是要把本官的刺史府也给拆了?刘裕,事到如今,还在这里煽动不明真相的京口乡亲,你是想要造反吗?”
刘裕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刁逵,你当我真的是为了钱吗?若不是我装出一副上了你当的样子,又怎么能今天在所有父老面前,揭穿你的阴谋呢?你说我们京口人想要造反,恐怕,真正想要造反的,是你刁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