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手看似极为托大的应对,却是收效甚好,原是夏景奕此剑,也并非以全力施展,但云仲这一拳,却是将精气神一瞬尽数倾泻开来,招数用老规避之下,夏景奕这一剑,也不过是削断云仲一缕发尾,而方才之际福上心灵,得来的这么一式内家拳意,却近乎是结结实实砸到夏景奕肋下,登时倒退数十步,双足犹如犁地似,于残破石道上划出两道深邃划痕,气血一时翻滚。
凭谁人看来,云仲这首弃剑出拳,都是尤为不智,而这一手却是有奇效,归根到底,并非是夏景
奕不如,而是多有掣肘,以至于剑锋初试,便不曾将浑身气机境界尽数压到这一剑之威上。
而云仲同样不曾平白浪费时机,只是身形略微一滞,右手剑气一如彩云追月,随暴冲身形一并追上夏景奕身形,而剑气后发先至,随即而来的便是剑锋。
自南公山观云悟剑以来,剑气剑意远胜往昔,而现如今全力施展开来,自是不好应对,单是犹如走蛟似的无穷剑气,强行撞上夏景奕飞剑的时节,纵使身在三境以顶,照旧是不敢掉以轻心,同样挥剑两三,递出数道裹缠朱紫的剑气,同云仲剑气纠缠到一处去,捉对厮杀,而两人就于这剑气交缠空隙其中,剑对剑近身厮杀,一时近乎搅动得整座天公台内轰然炸响。归根到底,仍是二人修为,尚不及那等五境中人,皆以剑气对招,于这等情形之下分明不甚合时宜。
然而场中纷乱暴起,似两座决堤大江对冲,时常散逸消弭的剑气,总也要朝向场中两剑相对的云仲夏景奕冲将过去,因此除却两人拼杀剑术之外,尚要提防天外剑气时常落下,仅是两人本命飞剑对撞仅有不过一盏茶汤光景,便是有近乎数十道剑气砸落下来,当中要属云仲青气裹缠的迷蒙剑气数目最重,滔滔而落,逼得夏景奕不得不将原本剑术相争之间所占的优势,尽数放归云仲,转而凭剑气阻拦云仲剑气。
分明是境界压过云仲一头,然而夏景奕剑气,如何瞧来都是不可避免落入下风,不过终究是境界占优,且同样是于生死之间走动过无数回,剑气连波之间,仍是凭高明剑术与天外剑气,连伤云仲数次,这当中最是凶险的一招,便是两剑交击时节,夏景奕另递出一道剑气,而腾出左臂来,探出一肘来,强行砸得云仲倒飞数步,而又有沉似山岳的剑气覆压而来,令云仲吐出几口血水。
在场之人皆非修剑之人,眼见这等阵仗,连张太平都是深深蹙眉。
一心二用之事,往往疏忽甚重,而眼下这等生死之间厮杀,最是骇人。
浅尝辄止,云仲负创倒是更重些,左臂血流如注,而背后尚有三道足可见骨伤势,倒并非是因剑术吃瘪过重,归根结底,乃是修行不如,天外两团抵死厮杀剑气纷纷散去之后,依然是夏景奕朱紫色剑气,存留更多,反观云仲所递出的朦胧浅青剑气,还是落在下风,先行一步尽数散去。即使是场面上瞧来,夏景奕同是负伤数处,但内气依旧饱足,如今两两分开的时节,捏住下颌揍上两拳,竟是生生使被云仲凭拳劲砸歪的下颏归复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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