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人很快来了。
查封了现场,将尸体和被吓得快疯了的李寡妇一起带回了金陵府衙。
在她离开之前,好心的雪青姑娘给她穿好了衣服,还披了一件披风,细心地安慰她说:“姐姐,你不要怕,你是受害人正当防卫,就算失手杀了他,官老爷也不会判你刑的。”
李寡妇跪在庄严肃穆的官衙里,还满脑子都是被死人脱去衣服的恐怖。
“啪!”地一声,惊堂木一拍,跟一道惊雷般,将她的神智给拉回了现实。
“堂下所跪何人?”审案的,不是别人,正是金陵府主管治安刑狱的同知大人陈伟德。
金陵府有三位同知(副知府)大人。
其中陈伟德负责的,是治安、清理军籍、抚绥民夷等事务。
当时魏瑜在资料上看到他所负责的事项,就知道,陈伟德恐怕并不十分得知府大人的心。
他分到的差事,都是些不好管,管了也难以出业绩的事情。
像那些盐、粮、河工、水利等等肥差,一个都轮不到他。
后来认识了陈伟德,魏瑜发现他的性格有些拘谨死板,恐怕礼义廉耻之类的太过深入骨髓,送礼拍马够呛能做,不得上级领导的心也属正常。
“民妇西村童敏遗孀李氏。”李寡妇颤抖着回答。
“广化寺济源法师,可是被你所杀?”陈伟德问。
“不是不是!”李氏急忙摆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进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陈伟德皱眉:“那你进那个密室去做什么?你又如何知道密室机关所在?”
“我……”李氏心里一惊,是啊,她跑到密室去做什么?
她总不能说,她一直在跟济源和尚***进去行苟且之事吧?
不!决不能!
童家会把她浸猪笼的!
“啪!”地一声,惊堂木又是一拍。李寡妇又抖了抖。
“李氏,你现在所说的每个字,都将成为呈堂证供,若是撒谎,罪加一等!”陈伟德厉声说道。
李氏心里又急又慌,不知为何,那个帮她穿衣服的姑娘安慰的话语突然钻进耳中:姐姐,你不要怕,你是受害人正当防卫,就算失手杀了他,官老爷也不会判你刑的……
“说!”
“威武……”两旁的衙役高声唱喏,吓得她心胆俱裂。
“大老爷,大老爷!求大老爷做主啊!”李氏一磕到底,哭诉道。“那和尚将我拖进了密室当中,欲行不轨,民妇誓死反抗,不知道怎么,就把他给……”
“大胆民妇,刚刚你还说你进去他就死了,前后反复无常,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陈伟德怒道。“来人,用刑!”
李氏一听浑身都开始打摆子,颤抖着说:“大老爷饶命,大老爷饶命啊!民妇害怕啊!民妇怕官老爷说我杀了人,更怕人家说我失了清白!民妇没有失去清白,民妇清清白白地,没有让那和尚得逞……”
其实,陈伟德猜就是那样。
他审案的经验还是挺丰富的,失手杀人的人,通常情况下,刚开始都不敢承认。这是正常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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