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重新贴住他的嘴戴上眼罩,叶君怡刚好赶到压低声音道:“都安排好了,今晚就带他离开上海,出了城有我们的同志接应。”
秦景天撩开窗帘看见楼下停的车:“我不便让其他同志见到,剩下的事交给你处理,记住,千万不能出纰漏,谭方德必须送到延安,此人活着比死更有价值。”
“我明白。”叶君怡叫住准备从后门离开的秦景天,“有件好消息要告诉你。”
秦景天从烟盒摸出一支烟放在嘴角,发现叶君怡似乎特别开心:“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刚得到的消息,今天上午11点军统头子戴笠乘坐的飞机发生爆炸,飞机坠毁在岱山包括机组人员在内十三人无人生还,已经确定身份的就有戴笠和贺秉文。”
秦景天拿打火机的手抖动一下:“消息属实吗?”
叶君怡兴高采烈:“千真万确,组织在南京的情报网已经证实了此事。”
秦景天从嘴角取下烟,神情黯然无语。
“特务头子死了你怎么不高兴啊?”
“高兴。”秦景天挤出一丝笑容,“今天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回到家中秦景天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力交瘁,打开门闻到浓烈的酒味,房间内一片漆黑手刚触摸到开关。
“别开灯,过来陪我喝一杯。”
是顾鹤笙颓然无力的声音,瘫靠在沙发上浑身散发着酒气,桌上是横七竖八的空酒瓶,秦景天见过顾鹤笙装醉但这一次他是真的醉了,吃力的直起身又开了一瓶酒摇摇晃晃递给秦景天。
秦景天没有劝他,今晚自己同样也想大醉一场,接过去仰头半瓶入喉然后递还给顾鹤笙,酒瓶在两个人之间相互交换但谁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顾鹤笙用迷醉的目光望向窗外明月,记得洛离音说过明月是黑夜中唯一的光明,明月的消失是为了迎接黎明的到来,所以她为自己取了明月这个代号。
明月依在可伊人已逝,知道自己身份的战友相继牺牲而且都是为了掩护自己,想到这里一行热泪从顾鹤笙脸颊无声滑落。
秦景天同样也注视着那轮明月,戴笠于己有知遇之恩,也是自己为数不多敬重的人之一,突闻戴笠意外身亡的噩耗让秦景天痛心疾首,同机遇难的还有贺秉文这意味着再没有人知晓自己的真正身份。
红鸠这个代号一直被秦景天视为一种荣耀,可没想到最后自己剩下的只有这个代号。
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两个在同一天失去身份的男人几乎同一时间在心底起誓。
“干一杯。”顾鹤笙颤巍巍端起酒杯。
秦景天斟满酒:“敬谁?”
“敬战友。”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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