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朋满座的别墅内到处都是推杯换盏的人,秦景天感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便去了后院透口气,沿着青石板向前过了筑墙是一座曲折幽深的园林,园中花草生机盎然、郁郁苍苍令人心旷神怡,秦景天漫步其中莫名惬意悠然,隐约听闻有高亢秦腔从园林深处传来,唱腔质朴粗狂时而慷慨激越时而凄切委婉。
秦景天循声而去在一处花圃园中见到一位园丁打扮的中年人,悠闲自得一边哼曲一边打理花圃,秦景天听的兴起倚在一旁的大树上指尖不由自主打着节拍,一曲《射九阳》在那园丁口中演绎的豪情万丈,只可惜到了曲中高音园丁一口气没接上,激扬的唱腔变成急促的咳嗽。
秦景天虽意犹未尽但还是忍不住拍手称好。
园丁听到掌声回身望来,打量西装革履的秦景天,皱眉问道:“听得懂?”
园丁一口地道关中话,秦景天点头答道:“家母喜戏曲尤爱秦腔,幼时常听家母唱《春秋笔》,偶尔也唱《射九阳》,不过不及你唱腔豪迈深广。”
园丁开怀一笑:“这么说你也是关中人?”
“我……”或许是闻听乡音,秦景天对眼前园丁莫名亲切,刚要开口突然记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我是淮阴人。”
园丁听后面色颇有遗憾,招呼秦景天坐到身边,感慨万千道:“老了,前些年我能一嗓子把《射九阳》从头吼到尾,现在唱不了几句就接不上气。”
“你声音小点,今天是楚老板过寿,万一被听到免不了一顿责罚。”秦景天好心劝告。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他过他的寿,老子唱老子的,我又没碍着谁干嘛要小声。”园丁理直气壮反问。
秦景天无奈笑笑,没想到楚文天的园丁都能这般豪横:“你在人家手下混口饭吃,总得有点规矩吧,再说楚老板今儿六十大寿,前来贺寿的人非富即贵,你要是丢了楚老板的面子,你就不怕他秋后算账?”
园丁瞟了秦景天一眼:“你认识楚文天吗?”
秦景天摇头。
“你不认识来贺什么寿啊?”
秦景天见四下无人,拿出烟盒递给园丁一支:“我其实不想来的,他过寿关我什么事,只是朋友邀约不便推脱。”
“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楚文天好歹也是青帮中人,在这上海滩是人都得给他几分面子,你就不想巴结巴结?”
秦景天点燃烟笑言:“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园丁重重一巴掌拍在秦景天肩头:“有骨气!”
“我这是知趣而已,这么多人来给楚老板过寿,他连面都没露过,这么大的架子估计是难亲近之人,我即便有心结识人家未免会正眼瞧我,与其在里面自讨没趣还不如和你在这后院偷得浮生半日闲。”
“话也不能这样说,楚文天倒不是嚣张跋扈之辈,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个寿,是他女儿擅作主张操办的,他这人不太喜欢交际应酬,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他自己也头疼。”
“你好像很了解楚老板。”秦景天随口问了一句。
“算是吧,毕竟认识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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