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天饶有兴致问道:“外面关于楚老板的传闻挺多但也不知真假,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楚文天就一个搬货的苦力,和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非要说有不同之处就是他不认命,换句话说就是不安分,刚到上海讨生计时不想安安分分当一名苦力,后来日本人来了许他权财他又不想当汉奸,他能走到今天说到底都是在和自己命抗争。”
秦景天拿起一旁的剪刀修建盆栽:“听说他差点死在日本人手上。”
“楚文天也是去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园丁的指甲泛黄,想来也是烟不离手的人,在缭绕的烟雾中怅然道,“日本人希望通过他掌控的船运为日军收购粮食、棉花、煤炭等战略物资,楚文天虽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地痞流氓但也知道气节二字,混江湖的人讲义气,还有什么比家国大义更重要,楚文天带着码头的弟兄背地里和日本人干,后来被76号那帮杂碎抓到在黑牢足足关了三年,侥幸捡回一条命不过腿给打瘸了。”
秦景天听闻不由感慨:“家国存亡匹夫有责,楚老板高义令人敬佩。”
“你这话该留到寿宴上当贺词,兴许楚文天一高兴还能提携你。”园丁笑着说。
“我敬楚老板气节,背后说是我敬其为人,当面说就是阿谀奉承,这个我不会也不屑会。”
“你这小兄弟倒是对我胃口。”
园丁看着埋头修剪盆栽的秦景天开怀大笑,起初并没在意,直到盆栽在秦景天的修剪下慢慢成形。
“你还会盆栽?”
“家母有此雅趣,在身旁耳闻目染多少也学得一些皮毛。”秦景天卷起袖口一边认真打理一边回答道,“我瞧着你好像对园艺不在行啊。”
园丁苦笑一声:“是吗?”
“这盆雀梅是岭南盆景中五大名树之一,讲究根干自然奇特,树姿苍劲古雅,精心栽培的雀梅要树干嶙峋,虬曲多姿,树姿飘逸方可显现此物的神韵。”秦景天一脸认真说道,“你打理的这盆雀梅要形无形,自然更谈不上神韵,况且你修剪的手法也不对。”
“你也是园丁?”
“我在军统任职。”
“你和我还真是投缘,我平生就两大兴趣,一是秦腔二来便是盆景,算起来我打理盆栽也有些年头,怎么在你口中如此不堪?”园丁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加畅快。
“好好一盆雀梅差点就毁在你手上,按照你现在的培植方式用不了多久就会枯死。”秦景天看向园丁无奈笑道,“楚文天怕是不懂,要是知道你这样糟践他的园林估计找就赶你出门了。”
“不如你教教我。”园丁诚心诚意道。
“盆景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再说我也是半壶水,倒是家母精通此道,要是她还在兴许还能传你一些门道,我时间不多也不能常来,就教你一些要领吧。”秦景天指着旁边树枝说道,“雀梅重中之重是取材,你得挑梅雨季节一年生的新枝,然后是上盆,得用紫砂或釉陶盆形椭圆为益,最后是造型,雀梅娇贵稍有不慎会伤其筋干,我教你一个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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