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意我领了,但违反纪律擅自使用安全屋电话不是小事,我打算出院后向站长坦白,你别替我删掉通话记录免得你和鹤笙受到牵连。”
“再这么躺着你都快发霉了。”秋佳宁把秦景天搀扶到轮椅上,推到窗边的阳光下,“你以为他替你隐瞒只是单纯的朋友情谊?”
“还有其他原因?”
“你但凡在这件事中有一丝可疑他都会彻查到底,他能帮你隐瞒说明他已经排除了对你的怀疑,公与私他向来分的很清楚,既然他都认为你没问题,删一条通话记录对于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何况还能让你欠我一份人情。”
秦景天心里并不这么想,如果顾鹤笙真如同秋佳宁所说排除了自己的可疑,那他之前就不会用那番话来试探自己。
秦景天看见秋佳宁戴在胸口的小白花,在病房戴白花不吉利,想来是秋佳宁忘了摘,看到这多白花秦景天神色黯然:“今天是陈处长……”
“陈处长今天下葬。”秋佳宁叹息一声。
“没人通知我,要是知道我该去送陈处长最后一程。”
“他无亲无故,孑然一身,身后事还是站长出面操办,他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在站里人缘本来就不好现在人走茶凉今天下葬都没有人去。”
秦景天感到一丝悲凉:“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忠诚,他生前就不在乎别人看法何况死后又怎会计较。”
“我不喜欢他的为人处世,但作为同僚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没有私欲不追名逐利,虽说行事极端偏执但一心为党国效忠,现在党国像他这样的人已经太少了。”秋佳宁抿嘴感叹道,“我不知道现在的党国是怎么了,三民主义名存实亡像陈处长这样的人被视为异类,长此以往党国早晚会断送在这批官僚废物手中。”
“秋处长未免太消极,你和鹤笙不也一样是党国栋梁。”
“大厦将倾又岂是能凭个人力挽狂澜。”秋佳宁低声说道,“听说了吗?国防部已经在调遣部署军队准备和中共开战。”
“你不希望国共开战?”
“我不是理想主义者,国共之间必有一战,但我不认为我们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自古成王败寇,输了将沦为内战的罪人,我们的下场恐怕会比陈处长还要凄惨。”秋佳宁眺望窗外声音低沉,“这是一场我们输不起的战争,一次情报的截获或者泄露都有可能左右战局结果,我们作为情报部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在开战前我们应该先发制人。”
秋佳宁所顾虑的也正是秦景天一直担心的,这次渗透任务让秦景天发现军统的千疮百孔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明月已经有机会接触到军统核心机密,此人潜伏的时间越长所造成的毁灭性越大,秦景天感觉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秦景天也眺望远方,收回目光时候看见医院门口停在街边的车,顾鹤笙夹在烟在驾驶位沉思。
“你上次追查的电台有进展了吗?”
“不久前这处电台有过两次收发。”
“什么时候?”
“这个月的6号,在截获电台信号后的第二天就得知你和陈处长遇袭的事,所以这个时间我记得很清楚。”
“第二天……”秦景天意味深长笑了笑。
“你有什么想法?”
秦景天对于这个神秘电台再次出现一点也不意外,军统现在都认为李江平是潜伏的共党,因此不会再对他身份进一步调查但明月会,原因很简单,李江平的死到现在都被封锁消息,上海地下党不会得知这件事,而且叶君怡也会把李江平的真实身份向上级汇报。
可明月对此却毫不知情,所以明月会立即与指挥系统取得联系来核实李江平的身份,由此可见这部共党的神秘电台和明月是有关联的。
“顾处长知道你在追踪这部共党电台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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