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枪受伤后我原本是想让他帮忙协助搜查的,可在向站长汇报后指示此事不得外泄,追查的进展直接向他报告。”
“你这次锁定电台位置了吗?”
“没有,不过还是有收获,她这次收发都很迅速可由于之前我已经缩小了侦听范围,在信号出现的同时我就切断了三处目标区域其中一处的供电,但电台的信号并没中断,可见她藏身的地点在剩下的两处之中。”
“你排除了哪一处?”
秋佳宁从公文包里拿出地图给秦景天指出位置,永麟班所在的区域并没有被排除。
“秋处长距离你这位朋友越来越近了。”
“可问题也来了,切断供电来判定信号源是追踪电台的常规手段,她是一位经验相当丰富的电讯员,剩下两处区域相隔很近,我如果继续采用断电的方式,她一定会觉察到自己位置暴露。”秋佳宁叹口气道,在秦景天面前竖起一根手指,“我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成功我将准确锁定她的发报位置,但如果失败她将再次从我侦听序列中消失,下一次想要再追踪到她恐怕就困难了。”
秦景天抬起头,视线又望向楼下坐在车上的顾鹤笙,他丢掉烟头开车消失在街尾的拐角。
半年前出现的电台、共党女发报员、在目标区域内的永麟班,这些零碎的信息在秦景天脑海中不由自主联想到那个风情万种的洛离音,职业的敏锐让秦景天将这些碎片拼凑成完整的图案,在这张拼图上秦景天看见顾鹤笙。
“你在想什么?”秋佳宁打断秦景天思绪。
秦景天指着地图上一处位置:“把侦听车全派到这个地方,从现在开始全天不间断监听。”
追踪电台能锁定100米范围已经是极限,而秦景天所指的位置缩小到50米的区域,秋佳宁疑惑不解:“这里有什么?”
“你上次不是说过这名女发报员手法有所改变,这种情况正常吗?”
“共党的发报员一般是由后方培养因此在专业技能上不如我们娴熟,但她显然是受过正规的系统训练,我留意了她很久,她每次发报前会空出两个短码,这是苏联常用的发报方式,所以我推测她应该在苏联受训过,她发报的手法经过长期训练会形成一种肌肉记忆,就像一种习惯很难去改变,但也有特殊情况,比如受到环境因素的影响或者刻意隐瞒身份,都会出现手法的变化,她还在固定的地点收发报说明还没发觉被追踪,那么他手法改变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周围环境造成的。”
“你每次侦听到她电台信号都是8点到10点之间?”
“是的。”秋佳宁点点头,“在固定的时间收发报很容易被敌方截获,这是任何一名发报员都知道规避的原则,按说这种错误不该出现在她身上。”
“如果不是错误呢?”
“什么意思?”秋佳宁追问。
“嘈杂的环境能掩饰发报的声音,可见这种环境噪音很大,以至于让她不自觉加重了发报手法,选在8点到10点收发,说明在这个时间段内这种外界声源一直存在,在你圈定的两个目标区域中只有一个地方符合上述条件。”秦景天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永麟班!”
“戏院?!”作为上海首屈一指的京剧班,秋佳宁当然听过永麟班的名号,“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直觉。”
“我只有一次机会,万一你直觉是错的,突袭搜捕失败就会打草惊蛇。”
“一枚硬币无论你抛出多少次,出现正反面的几率都是百分之五十,你既然只有一次机会那么你需要的就是运气,还有什么比一个能死里逃生的人运气更好吗。”秦景天淡淡一笑意味深长说道,“如果成功了你和我也许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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