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尼亚政委,帮忙也记录一下他们的名字和地址吧。”卫燃说着,将记事本和钢笔也递了过去。
“季诺维同志说的没错,你确实有做记者的天赋。”
维尼亚回过神来,一边开着卫燃的玩笑,一边接过了卫燃手里的东西,熟练的写下了萨沙的名字和地址。
等他给阿廖沙也拍了一张照片,维尼亚也将记事本和钢笔递了过来。
“给你也拍一张吧”
卫燃接过记事本翻开,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么,维尼亚同志,你的全名叫什么?”
“维尼亚·伊萨安科维奇·苏霍鲁科夫”
维尼亚政委一边回答着卫燃的问题,一边正了正头上的船帽站在了机枪的边上,将一只手搭在了粗大的枪口制退器上。
“地址呢?”卫燃一边写一边问道。
维尼亚政委沉默片刻后答道,“我的家已经被德国人占领不,已经被德国人摧毁了。”
闻言,卫燃抬头看了眼对方,低下头说道,“战争总会结束的,到时候你总会回到你的家乡的。”
“如果我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确实会回去的”维尼亚政委叹了口气,“我从没想过我能活到那一天。”
“所以你的地址是哪?”卫燃颇有些执拗的再次问道。
“斯大林诺的”
“哪?”卫燃眉头一跳,诧异的抬起了头看着对方。
“斯大林诺,怎么了?”维尼亚政委不解的看着卫燃。
“没什么”
卫燃说完却暗暗叹了口气,这个地名明显是为了拍斯大林的马匹来命名的,那里也是东线的主要战场之一。
但他却更加清楚的知道,这个地名所代表的地理学位置,在二战结束之后有另一个仍旧和战火勾连在一起的名字——顿涅茨克!
狐疑的看了眼卫燃,维尼亚详细的报出了一个名叫“别尔霍夫卡村”的详细地址。
仔细的记下了这一串地址,卫燃认真的给似乎有些走神的维尼亚政委拍下了一张单人照。
“维克多,让我也给你拍一张照片吧。” 阿廖沙有些羡慕的看了眼卫燃手里的相机,“顺便教教我怎么用你的相机怎么样?”
“当然可以”
卫燃痛快的将相机递给了对方,并且教会了他拍照的方法。
“摆好姿势,看着镜头。”阿廖沙学着刚刚卫燃的样子指挥道,“请把头稍稍抬一些。”
耐心的配合着这个小伙子的指挥拍下了一张单人照,卫燃前脚接过对方递来的相机,后脚便听维尼亚政委招呼道,“都过来一下,我们该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情了。”
闻言,卫燃赶紧借着背包的掩护收起了相机和钢笔,顺便也把那个记事本也塞进了背包。
等他也围拢过去的时候,维尼亚政委已经拆下了火炮防盾,接着又用怀里掏出了一张地图铺在上面,一番寻找之后,用一小块硅藻土在其中一个位置用力一按留下了一个白色的痕迹。
“这里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
维尼亚说着,又在相隔不远的地方画了一条线,一番粗略的测量之后说道,“这里是森林的边缘,紧挨着一条公路,那里也是之前我们和德国人战斗的战场,和我们现在的位置之间,直线距离只有大概三公里左右。”
这话说出来之后,即便是萨沙和阿廖沙都意识到了维尼亚政委的打算。
“政委,你想在那条公路上设伏?”阿廖沙终究没忍住问了出来。
“这条路就连接着塔拉斯排长他们想偷袭的波尔皮诺村”
维尼亚政委解释道,“我刚刚已经问过了,他们打算明天下午就对那个村子外面的巡逻队动手。
到时候一旦那边打起来,我们这边也开始伏击那条公路上过往的德国人,到时候肯定能帮他们分担一些火力。”
说到这里,维尼亚又在他们之前藏身的那片硅藻土窝棚所在的位置画了个圈解释道,“这两点之间的距离足够远,等伏击过后,我们就立刻逃回去,这样我们冬天藏身的位置也能安全不少。”
“机枪呢?”
阿廖沙追问道,“政委,机枪怎么办?我们到时候带着这个大块头根本就跑不快。”
“就把它留在这里好了”
维尼亚开口说道,“萨沙,你现在就牵着骡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把除了多费罗老爹之外的所有人还有我们的武器都带过来,我们就在这附近打伏击。”
“我这就回去1
萨沙话音未落,已经站起身,二话不说便牵着两匹骡子便要往回走。
“等等”
维尼亚喊住了对方,指了指旁边的机枪说道,“记得让多费罗老爹帮忙制作个爬犁,能拖着它走的爬犁。另外记得带工兵铲过来。”
“我知道了1
萨沙应了一声,翻身爬上一匹骡子的背上,吆喝着两匹骡子就往回走。
“接下来是我们三个的工作了”维尼亚收起地图说道,“我们去森林边缘看看那里的情况。”
“这挺机枪就放在这里吗?”阿廖沙问道,这里可不止有机枪,还有那么多的弹药呢。
“弄些东西盖起来就好了”
维尼亚说着,弯腰捡起那条被卫燃当作地垫用的斗篷看了看,随手将其盖在了机枪上。跟着卫燃和阿廖沙一起,从远处砍来松枝盖在了上面。
胡乱藏好了机枪,维尼亚摸出个怀表式的指北针看了看,带着卫燃和阿廖沙就往森林外面走。
这一行三人,除了阿廖沙背着一支德国冲锋枪之外,仅有的单兵近战武器便是维尼亚腰间的手枪,以及卫燃藏在金属本子里的转轮手枪。
万幸,昨天给塔拉斯等人准备武器的时候,卫燃在窝棚里发现了将近30发纳甘转轮手枪使用的埋头弹,是以,除了重新装弹会比较耗时间,倒也不至于连个还手之力都没有。
在森林里一路谨慎的前行,就在他们走完了这漫长曲折的三公里,眼看着即将走出森林的时候,三人也不分先后的闻到了略显浓郁的尸臭味。走在最前面的阿廖沙,也被卫燃和维尼亚政委几乎同时按住了肩膀。
“怎么了?”阿廖沙后退一步紧张的问道。
“我来吧”卫燃在阿廖沙的茫然注视下低声说道。
“小心点儿”维尼亚应了一声,示意不知所措的阿廖沙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站在阿廖沙之前站着的位置往前走了不到半米,卫燃再次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拔开灌木,让视线顺着灌木根部那条紧绷而且结满了晨露的鱼线开始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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