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便在旁边一颗低矮松树的树冠里发现了一颗m39卵形手榴弹。这枚手榴弹屁股上的携行钥匙环被一根绳子穿过之后绑在了松树的树杈上,那里甚至还额外绑着一个用作伪装的干枯松塔。
而那根紧绷的鱼线,就和那根拉火线上固定的灰色盖子牢牢的缠在一起。灰色的盖子,代表它的引信时间有足足10秒钟,也暗示着,这恐怕是这个诡雷的第二响。
果不其然,他很快便便在不远处另一棵只有齐腰高的灌木里,发现了另外一颗卵形手榴弹,这枚手榴弹固定的方式完全一样,但它的引信盖子却是代表着瞬间爆炸的红色。
或许也是为了掩盖这一抹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显眼红色,这盖子上,还挂着两边叶柄拧在一起的白桦树叶子。
一番小心的观察,卫燃这才取出伞兵刀割断了那根鱼线,随后将两枚手榴弹全都解下来,拧紧了引信盖之后将其揣进了兜里。
不过,即便排除了隐患,他却也并没有急着继续前进,反而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这才小心的迈出一步,一边继续往不过20米远的森林边缘走,一边寻找着更多的爆炸物。
很快,随着他一次次的停下,他也拆除了更多的爆炸物。
这些爆炸物里,既有卵形的m39手榴弹,也有德国佬至爱不渝的蒜槌子m24,甚至不乏苏联红军装备的f1柠檬手榴弹和反人类的rgd33手榴弹。甚至,在这短短不过20多米的距离里,他还看挖出了两个木盒地雷。
可这些爆炸物,与他在这片森林真正的边缘遇到的相比,却完全称得上是小儿科。
只看从落叶中伸出来的那三根凝结着晨露的“蟑螂须”和两边同样凝结着露水的两根拉发线,他就知道,他遇到了所有排雷兵都不想遇到的对手——被美国大兵们称之为“弹跳贝蒂”的s型地雷!
更加坑人的是,眼前这枚地雷用的还是丧心病狂的三并联引信!
这所谓的三并联引信,简言之就是有三个可以出发地雷爆炸的引信接口,就比如眼前这枚,两侧的被设置成了伴发,中间那个顶着三根蟑螂须感应器的则是压发。
无论哪一个,只要中招都会让那颗埋在腐殖层里,被落叶盖着的地雷跳起来咬人裤裆。
可比眼下这颗地雷更加桑心病狂的却是——他通过那些接满了晨露的绊发线可以大概推测出来,在他周围至少还有另外两颗同款地雷!
而能证明他的猜测的,便是森林外不到五十米远,一辆被击毁的苏联bt7坦克残骸上,丢弃着几个专门装这种地雷,而且每个都能装三枚的铁盒子。
也就是在那辆坦克残骸的后边大概一百多米的距离,便是一条公路,他甚至能看到,那条公路上正有一辆挎斗摩托和几辆用骡马和半履带摩托拖拽着火炮在结伴前进着。而在更远一点,他还看到了一辆停在路边,周围堆满了沙袋充当固定掩体的一号坦克和两辆经过伪装的和加固防护的2号坦克,在这三辆坦克的两侧,是已经破坏殆尽的反坦克锥,而在坦克的前面,不但摆着个桌子和用沙袋垒出来的机枪堡垒,而且还站着个不知道是在指挥交通还是在耍威风的链狗。
当然,森林外的这一切和卫燃三人之间,却还隔着一道不知道有多长的铁丝网。
而在固定这些铁丝网的树上,还吊着不少已经发臭或者烧焦的尸体,这些尸体大多都穿着苏军的衣服,但其中也不乏一些穿着平民衣服的存在,而且他们的脖子上,也大多挂着一些警告性的言语,恐吓着那些试图袭击公路的勇者。
“是个挑战氨
喃喃自语的卫燃看了眼身后相隔能有二三十米远的维尼亚等人,心知如果不开出一条安全通道,他们根本不可能去偷袭那条公路上的敌人。
略作思索,他从包里掏出几颗卵形手榴弹,将它们尾部的携行钥匙环拆下来,接着又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剪线钳,将其剪开变成了一根根弧形的细铁丝。
咬咬牙,卫燃小心的在第一颗地雷面前趴下来,以绝对轻柔的动作一片片的取走了用作伪装的落叶,接着又及其小心的将刚刚制作的保险针插进了压发引信上,那个已经被泥土封住的小孔里。
直等到那细铁丝横穿了引信上的小洞从另一端冒出来,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用刺刀从侧面开始了小心翼翼的挖掘。
万幸,或许是出于自信,这颗本就埋的不算深的地雷下面并没有额外做什么恶心的埋伏。
可即便如此,他却仍旧不敢贸然剪断另外两根同样可以触发爆炸的绊线,反而一路小心警惕的顺着绊发线,又找到了另一颗同款地雷。
故技重施将这杯地雷的压发感应引信也别起来,卫燃又沿着另一根伴发线找到第三枚同款地雷,顺便还在半路解决了一个用柔韧的树枝做的弹性装置。
这就是这套诡雷恶心之处所在,如果他刚刚贸然割断了任何一根伴发线,这个弹性装置便会立刻拉动另一颗地雷的绊发线。
直等到解决了第三颗地雷,并且确定它的一根绊发线只是拴在了一颗灌木的根部,以及它的正下方没有埋伏,卫燃这才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拆除工作。
最终,当他将三枚地雷全部解除危险挖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这森林里的雾气也早已经彻底散荆
看了眼周围挂着的那些发臭的尸体,卫燃却并没有急着让身后的维尼亚和阿廖沙过来,反而先用剪线钳在那道铁丝网上剪出了一个缺口,独自小心翼翼的爬了出去。
匍匐着爬到了那辆坦克残骸的边上,卫燃一番观察之后,也总算知道了那些德国人为什么要在这里布上铁丝网和地雷。
就在百多米外,那三辆坦克守着的,便是个三叉路口,其中一个挂着尸体的路标指着的方向分别用俄语和后加的德语写着“通往布良斯克”。
而另外两个路口,却因为路标背对着他,让他根本不知道写了什么。
“交通枢纽氨
卫燃咂了咂嘴,这里确实值得做一票,可远处那破碎的反坦克锥,却也让他意识到,这里恐怕就是金属本子里那幅画面定格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