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红尘萧瑟处,柳烟画梦蔽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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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到门前,珠玑迎上前去,一只纤纤玉手掀开门帘,出来一人:一袭白裘披,头顶飞仙髻,面扑迎蝶粉,石黛画远山,眉间金花钿,两靥浅红妆,人比朱唇艳,身似无骨柔······这人便是上官柳儿了。他被珠玑扶下车后,车里又出来两女子,跟珠玑相妨的年纪,各着一领斗篷,只是颜色分紫红。虽妆容比不得上官柳儿,但轮廓也十分精致。赶不上上官柳儿那般百媚千娇,也算得媚曼双絶,与其他人比起来,更是玲珑剔透,云泥之别。珠玑与他们三人站在一起,瞬间就黯然失色,却也凸显地更加矜重娴婉,让人见之怜之。
在我陶醉于他们的曼妙身姿之时,萧秀在身后扯了扯我的斗篷,这才让我醒觉起来,只见上官柳儿已经向这边走来。我赶紧解开斗篷,递给身后的邓属,迎上前去作揖行礼。上官柳儿见状,箭步上前扶起我,说道:“先生何须如此拘礼,若是再感风寒,便是柳儿的罪失了。”
他娇语柔声,听得让人骨头都酥了。说罢,便从邓属手中拿过斗篷,亲手为我披上。玉指扶肩,明眸献媚,一时间让我不知所措,只觉心潮腾涌,难以平复,却又呆若木鸡,忘了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上官姑娘,屋外阴寒,还请随我移步正厅。”萧秀的声音打破了他的魅惑之态,我也从僵滞中苏醒过来,忙低首为他指向门内,随后我与他一起跟着萧秀进了门。那两个一身酒气的青衣卫也迎了上来,作揖行礼,只是那味道确实难闻。
就听上官柳儿身后那个披着紫斗篷丹凤眼的女子,快步走到他们跟前,斥责道:“你二人怎可如此失态,尽失礼数,还不快快退却一旁!”
说完,那两个醉醺醺的青衣卫便退到一边,让开道路。随后邓属对青衣卫及跟着的仆人说道:“寒舍正厅简陋,还请各位随我去东院歇息。”
上官柳儿听罢,思忖片刻,一挥手,那丹凤眼的女子便领着其他人跟邓属走了,只留下披着红斗篷桃花眼的女子和珠玑跟着。上官柳儿见萧秀一直在前边带路,没有回头,便虚语假声地谢道:“萧公子对他们真是照顾周到,柳儿在此谢过!”
“哪里的话,从洛阳到长安这一路,珠玑姑娘和两位侍卫大哥,对尚兄和我颇为照顾。既然他们屈身临门,我萧府自当尽地主之谊。若是这也需柳儿姑娘称谢,那就言重了,萧某愧不敢当。”萧秀一边在前领着路,一边回着上官柳儿。言语里倒是没有多少尊奉的意思,却有些虚敬的味道,看来萧秀并未将上官柳儿放在眼里。
待我们到了正厅,萧秀邀上官柳儿和那桃花眼女子一人一几落座,珠玑则站在一旁。仆人将一些瓜果吃食酒饮呈上。待我和萧秀落座后,上官柳儿温声柔语道:“前几日便想来见见先生,只是一直琐事缠身,未能如愿,还请先生见谅!昨日听珠玑说先生身体抱恙,急忙推了手头要事,前来探望。不知先生现下感觉如何?”
“劳上官姑娘挂念,在下甚为感激。身子前些日还好,只是这两天偶尔寒热无常,颇受折磨。一遇阴寒便觉凉意渗骨,到了晚间若是不开窗,而屋内又生着火盆,总会燥热难眠。故而昨日才不得已,拒了珠玑姑娘。都是在下身子骨不争气,还请上官姑娘莫要责怪于他。”我笑着回上官柳儿,说完便后悔了。我不该如此护着珠玑,但愿上官柳儿没有察觉,不会乱想吧。
“先生这症状倒是与旁人不同,可否容藜儿为先生把把脉?”只听那桃花眼的女子对我说道,语气比上官柳儿更显温和。
这时上官柳儿也跟着说道:“这是敝府药女,姬藜。他颇通药理,比起御医来也是不遑多让的,就连宫内的妃子也常常唤他过去问诊。先生不妨让他试试。”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姬藜姑娘了。”我见状只好这么说道,随即姬藜起身离开自己的案几来到我身旁,一股药香扑鼻而来。旁人闻见了可能会觉得清新舒爽,而我却颇感不适,欲呕又咽了回去,挽起袖子,伸出手。
姬藜轻柔地拿起我的手,一号脉便眉头紧皱,问道:“先生以前练过武?”
“这倒没有···从小学的便是经史子集,未曾得空拜师练武。”我回他道。
他依然皱着眉头,不解地说道:“那便奇怪了,先生脉象奇异,似是有一股纯厚的内力翻腾。”
听他这样说,我便想告知曾练过五禽戏的事,遂说道:“可能是·····”
“可能是刚刚出门归来,今日又格外阴冷,这才导致脉象奇异。”萧秀没等我说出口,打断我的话,对姬藜回道。
姬藜眉头稍缓,依然温和如初地接过话:“萧公子所说也可作一解,毕竟先生的任督二脉都未打通,手又如此柔软,确不像练过武的。姬藜冒昧,还请先生宽谅!”
说罢,姬藜送回我的手,我放下袖子,对他点头致谢。待姬藜回到案前坐下,上官柳儿用狐媚地神色看着我,说道:“先生脉迹不稳,可这萧府又没有一个懂药理之人。如不弃,不妨去敝府暂住。一来,取药便捷;二来,也方便柳儿时时照料。不知先生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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