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神色冷肃地用脚尖挑起那把短刀,一手迅速接住,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再反抗。”
那大汉瞬间吓得浑身发软,哪里还敢动弹分毫,连忙求饶:“大老爷饶命!”
萧成冷着眉眼检查了他的头部,见起头上果然有块结痂的伤口,正是那夜轻薄清音的男人,他目光微寒,不由曲膝袭向那人腿弯,那人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他嚎叫不止,嘴里不停喊着饶命。
萧成那两名下属赶过来时,看到萧成已将人制服,看到萧成露出不悦之色,两人钦佩的同时又感到十分惭愧,连忙上前替萧成拿住犯人,而后将人带回了京兆府。
红袖坊,吟月阁。
清音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醒来时,头依旧隐隐作痛,幸好今日无事,否则她只怕应付不来。
她闭眼纤指揉了揉太阳穴,而后蓦然想到昨天发生的事,心噔的一下狂跳,她睁开眼睛,而后柳眉狠狠蹙起。
脑海中浮现起萧成那张英俊冷肃的脸,清音轻叹一声,心中无比的复杂,不知晓该如何面对他,只希望他早些了结了案子,她便早些解脱。
她叹息间的功夫,烟儿笑嘻嘻的走进来,后边跟着丫鬟,送来洗漱的水和泡好的清茶。
“我猜你也要醒了,怎么样,头还疼么?”烟儿笑道。她昨夜睡得晚,但一大早起来,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清音坐起身穿了鞋,“烟儿,对不起。昨夜累你照顾了。”她声音仍有几分倦怠。
烟儿扬扬秀气的眉,大方道:“看你给我花了那么多银子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清音笑了笑,起身漱口洗了脸,端起热香腾腾的茶,喝了几口,干涩的喉咙终于得到了滋润,放下茶盏,她精神恢复了不少,她又要了热水,沐浴一番后,只觉得疲惫尽褪,整个人神清气爽,再换上衣服时,她不经意瞥到那堆换下来的衣物,那条素色的抹胸静静地躺在最上面,她不由一怔,难以控制地想到昨夜,那只强而有力的大掌曾顺着那素色抹胸下方伸进去……
清音不敢再想,脸和耳朵渐渐地升了温,她急匆匆穿上衣服,出了浴室,不由浑身发软地靠在门上,缓缓吐息,心中既羞耻又懊恼。
刚回到卧室坐到妆台前,烟儿兴冲冲地从外边走进来,脸上有喜悦之色。
清音瞥了她一眼,唇角弯起细微的弧度,“发生了什么,你如此开心?”
烟儿笑道:“清音,京兆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杀害绣娘的凶手抓住了。”
清音微怔,而后有股心口大石终于落下的感觉,与此同时却又隐隐生出一股说不清楚缘由的失落感。
“绣娘终于能够瞑目了,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希望他不得好死,死后下拔舌地狱。”烟儿气愤地说道,“等到开审时,我一定要去看审,好好看看他的下场,清音你去不去?”
“我不去了。”清音摇了摇头,她仍记得之前她在衙门晕倒的事,而且她也不知如何面对萧成,如今案子破了,她与他已然没有见面的必要。
烟儿点点头,也不勉强她,“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萧大人派人来传,说抓的那个人正是那天晚上你撞见的男人,问姑娘你要不要当原告?”烟儿想清音肯定不愿意上公堂出丑的,而且也没必要,杀害绣娘已经够判他死刑了,不过萧成也是例行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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