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曼姑娘怎么还不出来!”
“是啊,快请琴曼姑娘出来!”
“我们是来折琴曼姑娘的罂粟花的,这些个野花野草我们不想见!”
“你们这莺歌舞的招牌是要还是不要了,傅少爷和方谷主今儿个可都在这侯着呢,莫非仗着云府撑腰就敢拂傅家和决音谷的面子不成?”
候了近三个时辰,楼上楼下几个人嚷嚷开来,多是些小门小派的武林人士,也有一两个世家公子失了耐性,大声呼喝。
而那最后一声,也不知是由谁发出,一下便止住了满堂骚动,高台上刚甩开水袖的女子更是脚下一踉跄,堪堪稳住后尴尬地站定,一双杏眼拼命盯着足尖,隐在长袖中的两手也不知不觉绞在了一起。
明家则因到底来的是两位小姐,无人敢堂而皇之提及。
傅逸冰一言不发,方昭徽隐藏在赏客雅座中亦不表态,偌大的莺歌舞,此时竟连女子软足点地的声音都听得分明。
“公子,你听?”
解霆忽而闯入郁离阁,警觉地扫视周围,放低声音道。
是琴声,莫非是裳儿?
傅逸冰细细辨认了一小会儿这微弱似无的琴声,便否决了这个念头。
那日云裳奏绿绮,是凭了浑厚内力乱人心神,可此处琴声,虽若有若无,却仍能听出乐者之功底,没个十多年是决计练不出来的,论起这个,他倒记得,莺歌舞的头牌琴曼出倌便是以琴艺闻名,只是往后名声大噪,一颦一笑即可引来千金相拥,少有在人前弄琴的日子,渐渐的,也无人提起当年她那曲惊四座的琴技了。
忽而琴音起,又是何意?
“今日是莺歌舞的大日子,诸位既来了,为何不平心静气赏这人间歌舞呢?”
低沉婉转的声音自高台纱幕后传来,一时人声噪起,先前还寻麻烦的一瞬换了个嘴脸,拥挤到高台之下,七嘴八舌,
“琴姑娘说得是,这歌舞是极好的!”
“一些不识好歹的人唐突了,琴姑娘您可别气着自己!”
“琴姑娘出来了就好,方才那琴声便是您所奏吧,实在是仙乐啊!”
“喔?这位公子好耳力。”
琴曼手下一顿,素手半掀纱幕,露出半边如玉侧颜,斜斜向那人一瞥,几乎要了他的一半魂魄。
他双手支在高台边沿,撑着自己酥软了的身体,眼神迷醉,几乎语无伦次,“是是是,是我,如小生有幸,不知可否与琴姑娘共奏一曲?”
“那就不必了。”
琴曼一开口,那人就“哐当”摔倒在地,捶胸顿足,声声哀怨,却没一句苛责琴曼不通人情,只恨自己多年来一事无成,无能去折那令人魂牵梦萦的红罂粟。
“我已特请了人与我合奏,当做今日各位赏脸来此的回礼,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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