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
“他们说了什么?”
~~
“晚辈听说,忠王极为好色?”
御街上的早食铺子必然会有很多耳目。
李瑕知道这点。
但与赵与訔在二楼雅座坐下之后,他还是把话题引到了赵禥身上。
李瑕道:“晚辈还听说,忠王夜御女婢十余人,白日不肯读书,只饮酒作乐,差点气昏了官家。”
赵与訔放下筷子,不易察觉地,有丝为难之色从眼中闪过。
他接触李瑕,想要循序渐进地了解对方。
但一场朝会之后,李瑕似乎将他看穿了,开口就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说赵禥的不是。
总不能是脑子不好。
“此事如何说呢……”
赵与訔颇为难,缓缓道:“官家子嗣单薄,忠王作为官家嗣子,为宗室开枝散叶,应当的,应当的。”
“忠王果然忠孝。”李瑕又问道:“据传他身子不太好,出生起便手足无力,七岁方能言,如此尽忠,让我等臣下深为忧虑……”
“拦住他!”
“保护大帅……”
“嘭!”
一声重响在楼梯上响起。
赵与訔转头看去,只见李瑕的一名护卫正将一个汉子砸下楼梯。
那汉子爬起身,手便往腰间摸去,竟是拔出一把单刀,又扑了上来。
“刘金锁,你莫伤了人。”李瑕朗声道,“此处是御街,临安知府正在此,若伤了人,我也保不了你。”
刘金锁哈哈大笑,一脚又将那汉子踹飞出去。
很快,一队御前军士卒已迅速赶到。
“哪个不开眼的敢在御街斗殴?!”
“效用恕罪,小人不过是看这粗汉不顺眼,你看他身上的花绣,真他娘碍眼。”
“……”
食铺下面一阵喧闹,坐在二楼的两个官员却都很平静。
赵与訔脸色不变,却是摇了摇头。
他知道,自己结交李瑕的意图,已被这年轻人看穿了。
另外,李瑕这种作派,哪天被人当街捅死了也不稀奇。
“我公务还忙,这便去府衙了。”赵与訔道。
李瑕起身,道:“恭送知府。”
“不必送了。”
“见谅。”
李瑕拱拱手,终于坦诚地又说了一句。
“阁下想与我说何事,我或许是猜到了。但某些事……便像今日。无人想杀阁下,却有人随时会捅我刀子。”
李瑕指了指案上的早食,又道:“故而,我实在不能像阁下这般悠闲饮茶。”
这也是他想对吴潜说的。
赵与訔一愣,之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非瑜少年锐气啊,今日吃饱了,改日再聚。”
“知府慢走……”
~~
这是一场朝会后的早午食,朝堂上因丁党失势忙得一塌糊涂。
李瑕却很闲,至少明面上要摆出很闲的样子。
但好在临安城里多的是闲人。
半个时辰之后,李瑕就与杨镇一起去了教场蹴鞠。
又惜败给了齐云社,但李瑕蹴鞠技艺大涨,出了些风头。
……
傍晚时分,他们走在回程的路上,到了路口,李瑕抬手一指,道:“你府邸在那边,再会。”
“到非瑜府上用饭。”杨镇脚步不停,问道:“听说非瑜一封奏书扳倒了丁青皮?”
“不是,是御使们上了数十份奏书。”
杨镇道:“我还听说,今早有丁党的手下在御街刺杀你?”
“嗯?那人供招的?”
“不是,御前军押到半路,让人逃了,查到是丁青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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