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姑娘,让你费心了!」于尊一脸愧疚,可他又不知该说什么,才会让眼前这位清丽的女孩儿,感到舒心些。
冉冉破涕而笑,道:「公子无事便可,公子无事,冉冉便心安了!」
一路走来,不多见的感动,却一再被他遇见,此时的他,静静地望着虚空,长吁了口气,「晨歌,云在那里罢!」
就突然那么一瞬间的功夫,之后的自己,再也不想多言一句,于尊回头瞥了一眼渊浪,他可以感受到渊浪的气息,这个笑靥灿烂的少年,一直都在看着自己笑,那笑容如明媚的朝阳,如清澈的河流,如苍翠的山川,如夜里清浅的雨痕。
渊浪冲着于尊,微微地点了点头,朗声道:「故人已远,轻舟万里。何顾兮?何哀兮?」
言罢,渊浪一往无前的走向一座银色巨门,高喝道:「愿随我离去吗?于兄?」
这一刻,于尊的目光,却聚焦在另一座银色巨门中,「渊浪兄!你且看!」
于尊一跃而下,他手中握着的弯刀,却开始剧烈的抖动,巨门之中,似有灵识在召唤于尊手中的那柄圆月弯刀。
渊浪心底一震,喃喃自语,道:「难道,历史要改变了?」
他一脸惊色,望着身在自己脚下的于尊,那一刻,他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双眼了,他知道,那座巨门意味着什么,那是一门从未开启的巨门,而在浩瀚的时光长河里,唯有一人曾打开过那道巨门。
而那个人在传说中,早已破天而去......
「难道,他的身上,真的存在禁制的开启之术?」渊浪的心,久久难平,这
确是令人惊诧的一幕,可谓是神秘非凡!
「于兄,你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呐!原来,传说非虚啊!」渊浪仰天大笑,爽朗的笑声,在这片阒寂的深夜里,传遍了大江南北!
「但你若是没有我手中的这柄钥匙,你也无法入内!」渊浪的眼神,渐显得尖锐,他的身体,像一只猎鹰,飞速地落了下来。
而此时,于尊手中的那柄弯刀,同样闪烁着一道绚丽的光,弯刀脱手而出,直直地飞向那座银色巨门。
与此同时,渊浪手中的那柄黑暗镰刀,亦脱手而出,在空中,源天刃竟与黑暗镰刀合为一体,之后,钥匙的形状,慢慢地具象。
然后,牢牢地插入到银色巨门中,钥匙本身则在轻轻地扭动,一股浩然巨力,撕扯着于尊和渊浪的身体,直直的坠向深渊,那道门在一阵阵深蓝色的强光下慢慢地敞开了。
黑暗中,沧海间,浩瀚的潮汐,在疯狂地翻涌着,一柄烛火,在一条渡船上,静静地闪烁着微乎其微的光。
于尊揉了揉双眼,自卷入到那座银色巨门后,又不知过了多久的时光,此时的他,正躺在一艘渡船上。
模模糊糊的意识,渐渐地找寻到了心底的灯塔,黑魆魆的沧海间,波澜壮阔!
他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了躺在船舱里的冉冉,可他没有找到渊浪的身影,难道,再一次走散了?
脑海里,不断翻涌的还是晨歌一脸的决然,还是那看似明媚却令人无比忧伤的笑靥。
虽相识不久,却在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或许,这便是晨歌的命数罢!」
恍恍惚惚,他又想起了云,难道云真的已经死去了?
有太多的谜团,亟待他去破解,可此时此刻,他首先要弄懂,当下的世界,究竟意味着甚么!
渡船在沧海间摇曳,黑暗的苍穹上,铺满了星辰,有一道弯月,盛放着银色的月华,与凡间没有一丝违和感!
在船尾处,端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汉,老汉嘴里叼着一根烟杆,目不斜视地望着星空,「乱了......乱了......世道要乱了啊......」
于尊心底一惊,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听过这句话了,老者沧桑的瞳仁里,云雾缭绕,烟气茫茫,他忽的转过身来,笑望向于尊,道:「娃娃!你是不是自天上来的啊!」
于尊一愣,「天上来得?呃......我也不太清楚!」
老者哈哈大笑,道;「不是天上来得,又有何人,胆敢进入此境?」
老者的眼神,渐变得锐利,更像是一柄开锋的厉矛,直至于尊内心,那一刻,于尊只觉得,隐藏在心底的所有秘密。似乎都已无处可逃。
「这是何方鬼地?」于尊喘着粗气,他才发觉,此地的灵气,竟少的可怕!
老者笑道:「此地,乃是天灵界!」
「何谓天灵界?难道与天界有关?」于尊重咳了几声,一脸异色,道。
「天界?天界又岂能比得过这里?」老者捋着长须,哈哈大笑着。
甚么?便是连天界也......
可眼前的老者,又岂知天界的概念?换做自己罢!又岂知何谓天界?
浩瀚的沧海上,渡船漂泊其上,可这艘渡船不应是停泊在江河中吗?它又岂会入了沧海?
深至午夜,周遭静谧的很,极目远望,沧海间,有无数的孤岛,而孤岛的中央,大多隐匿着清澈的湖泊,可此时的于尊,却提不起一丝的力气,只是端坐在船中,就觉得十分的吃力了。
他摸了摸挂在腰间的源天刃,方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老伙计,只要你在,我就不担心
了!」
慢慢地。黑暗尽数褪去,远方渐多了一片鱼肚白,而此时,当他望向身下的沧海时,他一脸震撼,碧波如洗的沧海,竟悬在半空。
沧海之下,则是云雾缭绕之地,他甚至看到了一座座苍山,破开了云雾,又插入到这悬空的沧海间。
恍恍惚惚,如梦中游,可慢慢地,他发现此境的异处,与其说,他身下的沧海,乃是汪洋,倒不如说,这片沧海,乃是一人的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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