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知混世魔等人身在何处?在小笙怀里沉睡的天元,也不知何时才会醒来。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方琐事,内心纵有沧海,此时也显得略有些逼仄。
月已半弦,酒歌嘹亮,此地看起来与凡间不无不同,可黑暗中,总似隐有一些来路不明的生物,雄踞此方,虎视眈眈!
这处宗门,占地足有万顷,背依青山,环抱绿水。
宽阔的广场前,即使是夜宿十分,却依旧有徒子在清风中舞剑,大殿之中,灼灼其央。灯火不尽,杯酒莫停。
可此时,那暗处却射出了一柄柄血箭,黑暗更似是一道帷幕,将那些血腥残忍的事,隐于其间,避而不谈!
数位门中弟子,倒在了血泊中,清风中,血腥气愈发的浓郁了,于尊手底擎着一杯烈酒,那微阖的双瞳间,却有一片锋利的光,亮的骇人!
寂寞的琐事,便闭口不谈也罢!那些流风中的蜚语,也待其随风而逝罢!
黑暗中,似有妖人作怪,这凄寂的殿堂间,烛火滋啦滋啦的乱晃,斑驳的人影,脚步声渐成一种节奏,如同茂密的雨水。
此日,乃是不凡之夜,因于尊等人的出现,江湖中的流言,瞬间惹得那街市上鸡飞狗跳,灯火乱颤。
而酒肆里,较之平时,也热闹了许多,那些一袭黑衣的长者,玩味地晃动着手中的杯盏,竟让那酒水里亦充斥着魑魅魍魉。
鬼神上街,倒也并非异事,因这幽罗界,本就是群鬼相聚的世界,只是,在这宗门中,却处处都是人间烟火气!
那些阖眸而立,站在宗门广场中央的青年徒子,眼神中,多有一片傲人的神韵,就恍似你的眼神在与他们那双深邃的瞳仁对撞时,便已然失了性命。
可,依旧有数人倒在了血泊中,此时已近午夜,头顶上的片云,已消失的干干净净,天若明镜,映射着人间的诸世诸象。
此时,于尊走出殿外,那门中的长者,却眼含一分笑意,依旧静坐在大殿首席。
暗影斑驳,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轻若雨丝,更似自然。于尊拔出腰间的源天刃,如一道流星,消失在黑魆魆的群天下。
待他再次出现时,那柄刀的刀口处,是一滴滴鲜润的血珠,啪嗒!啪嗒!啪嗒!的落在青石板上。
于尊随意的甩了甩手,而那几滴血珠,竟随着刀口,再次飞溅了出去,黑暗中,几声痛苦的闷哼,继而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可于尊却没有停下动作,他的双脚轻轻一跃,如夜枭般,直冲着苍天而去,刀剑吟风,似是鸿雁在云间哀鸣。
锋利的刀锋,似是裁缝手里的剪刀,修剪着黑夜的轮廓,那些脚踩在瓦片上,蹙急的脚步声,此时在耳畔,更似是夜里的一场雨。
滞立在长风中的于尊,手中的利刃,折射着明月清冷的光,他张开了双臂,继而飞扑向大地。
而此时,轻盈的雨丝,尾随在于尊的身后,就恍似他是那云间的龙王爷,掌控着欲念里的沧海,更掌控着茫茫长夜中,这场劣迹斑斑的暴雨!
雨势渐大,这场雨与人间的雨不同,每一颗雨珠中,都是一个不凡的世界,这更似是人间的幻术,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雨珠也是这深夜中,锋利的兵器。沐浴在暴雨中的于尊,狭长的双眼,似一双锋利的弯刃,内里激射出的光,令人避之不及!
道道流光,异彩纷呈。他如夜枭般,喙子里衔着的乃是烈血。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暴躁的尘埃,也渐渐地安分了下来,他方踱步走入大殿中,笑吟吟地望着殿中的老者,道:“杜长老,倒是盛情招待我等啊!”
随之,于尊狭长的双眼间,激射出一道亮的骇人的厉芒。言笑间,眼底已多了一分杀意。
杜叶笑着,轻轻地拍了拍于尊的臂膀,眼含深意,道:“于英雄!可知这城里皆是关于你的传闻?”
于尊一愣,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一脸刻薄的笑意,道:“难道不是叶长老走漏的风声?”
杜叶将酒盏里的酒满上,笑道:“于英雄,我这酒盏里的酒,你敢喝吗?”
杜叶轻轻地晃着酒盅,讳莫如深地望着于尊。
“哦?这酒盏里的酒,难道有毒?”于尊笑着,将那杯酒饮入肚腹。
辛辣的滋味,倒是令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稍微暖一些了。
“于英雄既如此信我!却还枉以为老夫乃是背信弃义之人,岂不矛盾?”
杜叶把玩着手里的酒盅,眼神则瞥向了殿外。
而此时,一身披华袍的女子,慢慢地走了进来,杜叶笑道:“此女名为柳诗诗,姿容如何?于英雄!”
于尊哈哈大笑,随之将手中的酒盏,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眼神愈发的幽暗了,“杜长老!可是在玩弄于尊?”
女子倒是未受惊扰,“英雄!诗诗在凡世时亦有一个名号——仙仙!”
于尊心底倒是一愣,“哦?仙仙?那岂不是说,你正是他寻找的人?”
于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锋利的眼神,仿似能够将那女子的灵魂穿透,可这柳诗诗依旧笑颜相对,倒似是不忌于尊眼中的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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