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诗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他常披一件素衣,更似是那逍遥快活的书生!”
“此事有待商榷!”于尊接过杜叶手中的酒盏,再次将烈酒一饮而尽。
稍歇,遂又笑道:“那今夜这些刺客,难道不是奔着于尊而来的?”
杜叶笑道:“不错!他们乃是奔着诗诗而来的!说到诗诗的身世,也正是他们追杀诗诗的根本原因!”
望向门外,广场中央,已经聚满了人。除了那些还未从辟谷中醒来的老怪物,这座顽城中,该醒来的强者,都已醒来了!
雨声悲戚,更平添了这片长夜的一分索寂与苍凉。
于尊歪着头,细细地打量着柳诗诗,柳诗诗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分笑意,略施粉黛,姿容已是倾国倾城。
只是较之凡间的女子,柳诗诗的身上,总有一股出尘的气息。说到底,此地并非人间!
想到白衣书生,于尊暗叹了口气,自己又如何佐证柳诗诗和杜叶的话,到底是否真实?
突然冒出的柳诗诗,无疑是一道闷雷。
若是杜叶所述真实的话......
那么,这几日,来门上袭扰的人,也定不会少了。
杜叶幽幽道:“方才,碧落把你当成了炼魂崖的人马,倒也颇有微辞。”
炼魂崖......
于尊在心底默念着这几个字,平淡的眼神里,却似在吞吐着万千刀剑。
“这炼魂崖?可是人间势力成就的门派?”于尊轻轻地揉着脑门,如有所思地说道。
杜叶笑道:“是!创始人乃至后辈,皆是凡人!”
“这倒有意思了!”于尊脸上亦多了一分笑意。
“于英雄!说句不中听的!可勿要怪罪老夫!”杜叶压低了声音。
“哦?你尽管说便罢!”于尊反倒是十分豁达,满是笑意的脸上,也尽显轻松。
杜叶稍稍凑近于尊时,才闷声道:“于英雄,你身上的道法,可是密宗所传?”
于尊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密宗牵扯到了佛家,与于尊有何关系?”
杜叶哈哈笑道:“老夫只是稍微提一下,于英雄不必在意。”
于尊愈觉杜叶的古怪,遂笑道:“杜长老,我于尊与那炼魂崖,没有半分联系!”
杜叶仰头大笑,道:“老夫自是知晓!于英雄又何必解释呢?”
此时,于尊方觉,自离开三岔幽罗界之后,在这漫长的路途中,他也确是不止一次的遇见僧人,而进入那十九层世界,亦是因僧人引导。
自己似乎与佛家之人,有着难以断续的联系。
如今,杜叶提起了密宗,于尊的神识,也渐飘渐远了。
杯中的烈酒,已无人斟上,外头的明月,依旧高挂长天,于尊轻叹了口气,喝道:“杜长老!可是饮的痛快?”
杜叶笑道:“于英雄!这酒下吐得可是真言呐!”
“岂不更好?杜叶!来,再与我饮上三百杯!”立在大殿内的一处角落里,凌的眼神,尤为锐利,她的手始终扣在自己挂于腰间的长剑上,一脸冰冷之意。
立在殿内,杜叶左手旁一方桌案前,柳诗诗自饮自酌,倒似在排遣苦闷。
“于英雄!长话短说!你确与密宗无些联系?”杜叶直勾勾地望着于尊,锐利的眼神,更似是秃鹫的喙。
于尊笑道:“这一路走来,倒是不乏僧人!”
“那密宗的传承者,本就不是凡间之人,却在数百年前,自幽冥地狱,逃到了人间!”杜叶微眯着双眼,深深地叹息着。
“哦?若是我猜的不错!密宗在凡间亦有着诸方势力?乃是他们的同党?”于尊摇晃着酒盏,若有所思道。
“确是如此!于英雄!”杜叶将腰间的长剑,重重的在桌案上一扣,那剑锋上有一股瑞光,倒恍似超凡脱俗般。
在那柄剑锋的映照下,杜叶的双眼,亮的骇人!
“这密宗可与诗诗姑娘有些联系?”于尊思虑周密,眼神虽略显得钝重,却令人难以承其重。
杜叶拍了拍手,朗声大笑着,“于英雄,果然不是凡人啊!于英雄高明啊!”
于尊皱了皱眉,道:“无需如此!长话短说!”
柳诗诗身体一颤,脸上顿时挂满了泪珠,哽咽道:“于大哥!小女的爹爹,乃是长青门的掌门,数年前,爹爹以及门上之人,皆惨遭炼魂崖的迫害而死!”
遂又道:“而小女则是因夫君的搭救,而苟活到现在!可小女又该去何处倾诉这心中的哀愁?”
此时,杜叶笑着打断了柳诗诗的话语,继而又道:“长青门中,有一本武学典籍,在江湖中颇有威名!因觊觎这本古籍,长青门才惨遭炼魂崖灭门!”
“如今这门道法,传至诗诗手中,也依旧是江湖中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杜叶笑着,一脸无奈。
“可天下人不知的是,那本古籍随着门内之人的枉死,便已消失在了江湖中,却从未经由诗诗的手上!”柳诗诗脸上泪痕未干,却又覆上一层。
“难道炼魂崖,乃是密宗在鬼界的门面?”于尊所有所思道。
此时,杜叶眼中的光,亮的骇人,他大呼道:“于英雄,果然是少年一代的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