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瓷起了玩心,笑嘻嘻地回答:“不臭,香香的。”
傅今弦搂过她的腰,脸颊蹭过她脖颈,“今天你好美,从看到你开始就想亲你,想……”
他四下作乱的手惹得贺瓷娇笑连连,她推了推他。
“好不容易宣誓完可以吻你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能一直吻下去不用放开就好了。”
贺瓷点头:“嗯,今天的傅先生也格外帅气哦。”
她主动地咬住他嘴唇。
傅今弦嘴角一勾,抱着人往床上压。
却在最后关头,她的旗袍扣子被一一解开得只剩最后两个的时候,他身上也浴袍大敞的时候,贺瓷突然挡住他,她细细喘着气,“等一下,我有件事告诉你……”
傅今弦额角可见忍耐住的青筋,他怀疑这坏姑娘是在耍他,眯了眯狭长的眼:“嗯?非要现在说么?这么急?”
贺瓷眨眨眼,微微笑:“我怀孕了。”
她反悔了,她还是说了。
虽然刚才和容恬很笃定地说不告诉他,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思就变了。突然就好想好想和他分享这件事情。这是一条生命,一条由他和她共同创造出来的生命,他是孩子的父亲。
但她又不想轻易说出来,于是便玩心大起,决定在最后关头说出来。——虽然结果是她也被弄得好难受。
贺瓷成功地看到傅今弦脸色一僵,脸上些许因□□而起的红迅速地褪去。贺瓷咯咯笑出声。
傅今弦的情绪顷刻间褪得一干二净,只余满心澎湃。开口说话时,连声音都在颤抖:“真、真的?”
贺瓷点头,“是呀。”
傅今弦说不出自己有多震惊,也不记得自己呆愣了多久。
直到贺瓷抱住他,“你要当爸爸啦,傅先生。”
傅今弦大为震动。
贺瓷坏极了,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如此震惊而停止动作让他消化,继续刺激他,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喏。你的崽子。”
傅今弦眼眶一热,反手把她抱住,“宝宝,我们有小宝宝了。”
贺瓷笑:“是呀,有小宝宝了。”
傅今弦的理智渐渐回笼,他想起了什么,慌里慌张地解释:“我没有给套做手脚,那些套都是正规渠道买的。”
他怕她以为他是学习贺彦。
傅今弦活了三十年,从来不知自己还有这么害怕的时候,怕她误会,怕她生气,怕她因此而震怒。
贺瓷没想到他的这脑袋这么能想,她这还什么都没说呢。
“好啦,我相信你。”
傅今弦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想起了另一个事。
“软软,你想要他吗?”傅今弦紧张地看着她。
他知道她的事业正处于巅峰期,一切顶级资源都在向她招手。女演员的演艺生涯并不容易,她的这段黄金时间谁也说不准会维持多久,但是真的不会太久,任何人都会努力去把握住这段时间,让这段时间利益最大化,努力地留下各种成绩。
这个时候让她退出圈子生孩子,无异于自己给自己挖坟墓还自己往里跳,这是错误到不能再错误的选择。
傅今弦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才会有此一问。
这对她而言,太残忍了,她努力争取来的一切,努力争取来的今天……
贺瓷不答反问:“那你呢?你想要他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直到他现在正站在她的角度为她思考,为她着想。
傅今弦拳心攥紧,思忖着回答。
“软软,看你,选择权决定权都在你,你想要我们就把他生下来,不想要我就去找最好的医生……”他突然哽住,说不下去。亲口说打掉他们的孩子,他真的开不了口。
“只要你开心,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他埋在她颈间,轻声说。
他当然是想要的,这是他们的孩子,是她给他怀的、给他生的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来得突然,但这也是一个惊喜。
而且,如果打掉他……对她的身体伤害太大了。他舍不得。
各种思绪纷飞,但无论如何,最重要的是,她的决定。她做什么她都支持。
她想生,便生,不想生,便不生。就算她这辈子都不想做妈妈,他也同意。
最重要的不是别的,是她。
想通这个,傅今弦释然了。
“都依你,老婆,你有权做家里的任何决定,做关于我的任何决定,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顾虑。结婚不会降低你的生活质量,更不会减少你的快乐。我会拼尽一切,维护好你的世界与你的快乐。”
闻言,贺瓷大为震动,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万万没想到,他会对她说这些话。
每一句话,都是世间最美的情话。
他的忐忑,他的不舍,他的深情,她都感觉得到。
刚才还在贺瓷心里游移不定的问题,忽然全都有了确切的答案。她咬牙,把手放在小腹上,感知着那个还未成型的小生命:“老公,那我们留下他吧。把他生下来?”
傅今弦迸发出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狂喜,他高兴得像个傻子:“好,生下他,生下他。”
贺瓷拍拍他的头:“傻子。”
“软软,接下来会很辛苦,会很累,也会牺牲很多。我很抱歉让你这么毫无准备地就做了妈妈。”
贺瓷心中所有的芥蒂都在被他一一消除。她从来不知他会这么懂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无一不是她的顾虑。
可他这么一说,她——还怕什么呢?
贺瓷眼角微红,握着他的手,轻声说:“他是上天给我们的惊喜,那我们就接受这个惊喜吧,老公。上天的安排,冥冥之中,一定是最好的。”
傅今弦含笑点头,开始肆无忌惮地释放他的开心。
洞房花烛夜因为这个小不点儿而被毁了的郁闷,也消失无踪。——不消失无踪也没办法,他还能怎么办呢?大不了,如果是个男孩子,出生后就揍一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