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们所说,他们都是神父的教子,教名都是神父取的,孩提时,都受过他的洗礼。
隔了几米远,第三个牢房里,也是最后一个牢房,关着妇女们与矮人男孩,晨尹如之前一般蹲下,还没等开口,就有一位十七岁的少女走上来。
她问道:“尊敬的文书先生,您能帮我写封信吗?”
“写封信?”
“是的,我是修道院的修女,也是个画家,我希望你能写封信给我的弟弟。”她顿了顿,晨尹瞟见她眼眶泛红,显然是哭过。
不止是她,里头仍有微微的啜泣。
“好的,先为你登记吧,你的名字是?”
“艾莉娜,我只有教名。”她这样说道。
“很好的名字,跟你的举止一样。”晨尹道。
她名字的意思是“高贵的”。
“谢谢您的赞美,愿我主庇佑您,”艾莉娜顿了顿,伶俐地补充道:“我想您不是异教徒,您会克希语。”
晨尹点了点头“我也会亚温语。”
他旋即又问道:“你要写什么?我现在能帮你写下来先。”
“谢谢您,那就现在。”她恬静笑道。
晨尹掏出小刀削尖羽毛笔,沾上墨水,把一张崭新的亚麻纸铺开,示意艾莉娜可以开始。
“亲爱的布尔德,”
她卡了一下。
晨尹仰头瞧见她嘴唇颤抖,却吐不出一个字。
良久,她终究道:“圣地不缺油彩,我安顿下来,总算再见到克里斯托弗神父,你我的教父。到那后,我想要个安静的环境画画,修道院的人很好,空出了一间客房给我作画室”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说错了哪一句,便连声道歉,沉吟片刻后才继续说下去。
“那天我出去采风,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大街,有个老人离世了,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家人直到晚上才发现。他们是可怜的一家人,棺木都没法备上,跟我们以前一样。”
讲到这里,晨尹意识到,她在说弥撒的事。
“他在大街上默默离世,毫无征兆的,神父无意间看见,于是远远地立在门口,默默诵经诵了一天。后来,那家人实在太过贫苦,找上了神父,就跟以前的我们一样。”
艾莉娜长长而平静地叙述这一切,到信的末尾,她留下一段话给弟弟。
“在我不长的一生里,很多很多的东西都很短暂,我画过繁星点点,画过寂静的群山、还有垂泪的湖中仙女,画过圣女垂泪的宗教画它们都太短暂了。所以后来我试着画永恒的死亡。因此多了很多奇怪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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